,此事乃大逆不道,即便陈大人已卸任也该追查到底,下官愿做人证,为永宁县百姓鸣冤,还百姓一个公道!余下一应同党,也该按律重罚,即便牵连到下官也无妨,身为佐官不能劝阻县令,所有惩罚都是下官等应受的,是罪有应得!至于这些欺压百姓、横行乡里的差役,原就不是什么好人,直接拖出去枭首示众吧。”
“咚”得一声,孙唤等人惊恐地跌坐在地上,跪都跪不稳了。
他们只是没有把魏大人放在眼里,又没刨他祖坟、杀他父母,何至于此?
魏平瞥了他们一眼,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说得是有点残忍,于是改口:“要不还是赐毒酒吧,好歹留个全尸,彰显大人仁慈。”
裴杼:“……”
郑应成:“……”
好仁慈。
系统也敬佩不已,果然老实人不好惹,也不知道这番话他到底憋了多久了。
裴杼与郑应成对视一眼,于僵持中似乎达成了共识。
半晌后,郑应成憋屈地低下了头,主动向裴杼服软:“陈大人既已离任,功过是非还是由朝廷来判吧,此事的确是我等思虑不当,只顾延续旧例,没有及时醒悟规劝上峰,给治下百姓带来不少困扰。下官愿自罚三月俸禄充公,所有收上来的粮食一律返还给百姓。今日闹事者,皆压下去重责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大人觉得如何?”
原本郑应成不想认错的,更不想处置自己的人,可是魏平这家伙把路给走绝了,郑应成不得不推出几个人来给裴杼泄愤。
裴杼也收敛了许多,揣着手点了点头:“既然郑大人开口,那就先这么处置吧。”
仔细想想,粮食还回去了,恶人也处置了,自己顺利立威,好像一点儿也没亏。不过这都多亏了魏大人,若不是他那郑县丞只怕还要狡辩,亏得魏平能一鸣惊人。
散场后,郑应成黑着脸带着人去打板子,魏平则领着裴杼前往县衙后的官舍处安置,还打发了人去城里叫来个大夫给伤员诊治。
永宁县清贫,官舍却不算简陋,尤其是裴杼所住这几间,修缮得格外大气。听闻是前任县令的,留下的几件大件家具也是价值不菲,如今便宜了裴杼。他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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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索性这官舍什么都不缺,直接拎包入住了。
裴杼也在魏平口中,听说了不少永宁县旧事,有无夹带私货就不得而知了。
在魏平口中,前任陈县令就是个毒瘤,见天只想着搜刮民脂民膏。魏平虽不服,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他没做过恶,可骂名得一同背着,风险也得一同担着,气得他牙都快要咬碎了。
陈县令离开之后,郑应成便成了县衙的话事人,此人也是居心叵测,贪婪成性,毫无用处,魏平早就想但他们全都砍了泄愤。只可惜,裴大人似乎并没有收拾死他们的打算,不过魏平也不气馁,早晚能有机会将这些蛀虫都绳之以法!
而到了郑应成跟张如胜口中,魏平同样不是个东西。他二人甚至恶意揣测,魏平是不是因为没分到税粮所以才倒打一耙。
不过最应该怪的,还得是裴杼。若是他再晚来十多日,郑应成便能将多余的粮食收上来直接打点府城的官员,好叫他早日调去幽州、远离这是非之地。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以后想要捞些油水为自己打算,只怕是难了。
“真晦气!”听着外头的板子声,郑应成烦躁地发着牢骚。那二十板子是他应下来的,虽然在他看来这是变相的保护,可孙唤等人未必会这么体谅他,没准心中反而憎恨他。
都是裴杼的错,若非他咄咄逼人,自己何至于同这些差役生分?嫌隙一起,以后谁还会全心全意替自己卖命?今日过后,少不得要多出点血拉拢这些人。
张如胜没这么多的顾虑,只是在旁问道:“您说那裴县令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怎么刚来就这么横?”
郑应成也觉得奇怪,裴杼孤身前来赴任不像是有后台的样子;可他如此年轻,又是一身的傲骨,穿着更是不俗,必然是大户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气度。郑应成倒是想给裴杼下马威,可又担心毁了自己的前程,最终也只能恨恨地道:“且等着,我先叫人查一查他的来路,若无人可依,来日我必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