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初在听到高斐这番话后,脸色果然瞬间沉了下来。
一到公司,径直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江承望正批阅文件,抬头瞥了眼江景初,
“进来不敲门,谁教你的规矩?”
江景初“嗯”了声,随意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座椅上,拿起桌上一只鼻烟壶摆件放在手心把玩。
“没人教,所以没规矩。”
江承望知道江景初什么意思。
他跟袁枚自结婚后感情就不好,一直长期分居,江景初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们也没怎么管过。
后来江景初初中时江承望跟袁枚协议离婚了,袁枚去了外地,江承望重新组建了家庭,江景初就更是成了爹不疼,妈不管的野孩子。
江景初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对什么都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事实上内心里对江承望,袁枚都挺埋怨的。
江承望并没顺着江景初的话往下说。
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江景初兀自玩着手里的摆件,
“听说您今晚也要去季总的寿宴?”
江承望“嗯”了一声,
“你妈交待给我的任务,让我今天跟季家把你的婚期定下来。”
江景初头不抬眼不睁,
“我暂时不想结婚,这婚期你们要擅自做主定了,到时候没新郎我可不管。”
“你这说的什么话!”
江承望不悦地皱眉,眼神威严锐利。
“不想结婚你当初订婚做什么,平白耽误人静雅!”
江景初听罢笑了笑,将鼻烟壶重新放回桌上,调整好位置,这才抬起头,目光与江承望对峙。
“江董事长说这个就有点不太厚道了吧,当时袁女士逼着我订婚的时候,你可也在场,她原话怎么说来着,您记不清我帮您回忆一下?”
袁枚当时的原话是,“小初啊,订婚又不代表结婚,就只是个形式而已,真正什么时候想结婚,由你说了算,我们绝对不再干涉。”
江景初知道江承望没有忘,冷哼一声,
“怎么着,你俩离婚前都同床异梦,说不到一块儿去,这离婚后,心反倒往一处使,又想合着伙儿给我来个故技重施?”
江承望被江景初一通话怼得够呛,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气到发颤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江景初,
“江景初,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江景初虽然语气吊儿郎当,可气势半点不输江承望。
“想要我态度好,您老办事儿也得漂亮。”
“今晚婚期的事谁都别提,否则我不介意当众让江,季两家都掉面子。”
“你敢!”
江承望气到极处,用力一拍桌面。
“江景初,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威胁你爸我了。”
“难怪你妈说,上次你为了一个女人闹得整个北城鸡犬不宁,担心夜长梦多。
这下看来,你妈的顾虑完全有迹可循,你老实说,不愿跟静雅结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江景初没想到袁女士这么执着,在他跟前软硬兼施,敲打一番就算了,算盘还打到江承望这边。
她当真以为把自己儿子狠心抛下十几二十年不管后,回来还想再以他母亲的身份插手他的人生?
江景初气得笑出声,
“您别管我因为谁,这婚我暂时就是不想结,但凡你们谁要再逼我,我就立马官宣,取消跟季静雅的订婚!”
江景初说完,转身提步出去。
江承望气得不行,随手抓起桌上的文件朝着江景初的背影砸去。
却连江景初半片衣摆都没碰到,纷纷扬扬飘落到地毯上。
这边季家可谓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季静雅坐在衣帽间里的化妆镜前,身旁好几个造型师围着她打转。
所有妆造完成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眼。
一件香槟色v领小礼服,胸前点缀着一大片大小不一的碎钻,腰身收得流畅服帖,底下经典鱼尾裙摆的样式,衬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仿佛真像大海里跑出来的人鱼公主。
季静雅无奈撇了撇嘴,看向季母,
“妈,我这样打扮会不会太隆重了点?今天是爸的生辰,爸才是主角。”
季母越看自己女儿越觉得喜欢,
“隆重什么?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女儿,打扮漂亮点儿不应该?”
“再说了,今晚江家可能要跟你爸把你和景初的婚事定下来,说你是主角也名副其实。”
季静雅叹了口气,
“这事儿都还不确定呢,景初都没跟我提过。”
“他不提是想给你惊喜,我这消息是你未来婆婆袁枚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季静雅话还未说完,就被季母推出衣帽间,
“咱们快点儿出去吧,你爸都等好久了。”
季静雅可以说是北城名副其实的名媛了,长得漂亮,家世又好。
但她平常专注工作,甚少出席宴会,所以今天一入场,立即引起许多未曾见过她真颜的人的惊叹。
众人纷纷围着她跟季母寒暄,奉承。
她随意听了几句,大多数说得都是她跟江景初好事将近的话题。
季静雅无心跟那些富太太,小姐们应酬,嘴里淡淡应着,眼睛却若有似无注意大门。
江景初几乎在进门的一瞬间就被季静雅的眼神捕捉到了。
他今天穿得尤其正式,一套高端定制款西服,头发也稍稍做了造型。
长腿阔步,姿态从容不迫。
他这样的人,注定走到哪都是人群的一道焦点。
季静雅听见背后几个千金小姐们压抑不住地兴奋声,
“哇,太子爷也太帅了吧,连走路的姿势都帅到让我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