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玑苦笑道:“腿长在殿下身上,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妾身还能绑着他不成?”
李清月更气,阴阳怪气道:“听闻贺兰明月独独送了血燕和梨花酥给你,你们两个还真是亲如姐妹呢。”
“妾身正觉得奇怪呢,好好的,她为什么要送血燕和梨花酥给妾身,妾身与她虽不交恶,关系也并没有多好,更不像娘娘所说亲如姐妹。”
她凝眉沉吟道,“血燕,梨花酥,燕梨?她不会想要告诉妾身,赵燕燕要离开归元庵了?”
李清月脸色顿变,恨得几乎要呕血,“咔嚓”的一声细响,刚养好不久的指甲在掌心折成两截。
她没有心思再和叶璇玑说话,随便几句将叶璇玑打发走,立刻吩咐王嬷嬷叫人去查赵燕燕到底有没有离开归元庵。
王嬷嬷回来斩钉截铁地说赵燕燕还在归元庵,只是守住归元庵的侍卫少了一半。
李清月疑惑不解,命桃枝请来大夫人商量,大夫人一语道破真相:“赵毅小名就叫小燕,所谓的燕离,很可能是赵毅,不是赵燕燕。”
李清月更加不解:“贺兰明月为何要将此事告诉叶璇玑?”
大夫人冷哼道:“看来这个贺兰明月不简单,她根本不是想要救赵燕燕,而是想杀她。”
“她和赵燕燕是姐妹,为何要杀她?”
“你别忘了,她和赵燕燕可是隔父的。”
李清月咬牙道:“赵燕燕不死,我心头之恨难消,赵毅不在京城正好,咱们可以了结了她!”
大夫人拍拍胸脯:“你放心,这件事我去办。”
李清月感激得眼圈发红:“还是大姐待我最好。”
“傻丫头,你是我亲妹妹,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大夫人见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又劝了她好些话才离开。
这晚,赵燕燕偷偷跑出归元庵。
她早就受不了庵里清苦的日子,想逃,四周却有重兵把守,终于等到哥哥离京,还将侍卫撤走一半,她钻狗洞逃了出来。
就在她以为逃出生天时,突然从半空中飞出几个蒙面刺客,一剑贯心,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贺兰明月得到消息时,凝望着手里一支铃兰花簪,眼神柔软又悲伤:“阿蓝,姐姐终于替你报仇了。”
叶璇玑早在贺兰明月之前就得到消息,心里的恨终于消减一些。
赵燕燕死了。
接下来就是李清月,大夫人,还有她那个抛妻弃女的渣爹。
李清月也很快得到消息,难得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
太子一早过来瞧她,见她气色不错,不由笑道:“本宫瞧你好了许多,看来很快就可痊愈了。”
脸上虽带着笑,眼里尽是冷意。
李清月大仇得报,原本就除了一块心病,见太子过来更是高兴,正要吩咐王嬷嬷去准备早膳,大家都过来请安了。
李清月脸上始终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直到贺兰明月进来,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贺兰明月借刀杀人,杀的还是她亲姐姐,可见此女心计之深沉,心肠之歹毒,再加上这样的容貌,更是可怕。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贺兰明月脸上,她立刻如临大敌。
随后,叶璇玑和聂奉仪走了进来。
李清月再度看向太子,太子的目光不曾舍得从贺兰明月脸上移开过半分,这让她脸上的表情差点崩不住。
想当初,太子那么宠爱叶璇玑,现在说丢开就丢开。
若叶璇玑一直不得宠,她到哪里要孩子去。
太子旁若无人地向贺兰明月招招手,声音和煦:“明月,坐到本宫身边来。”
贺兰明月落落大方给他和李清月行了礼,然后在太子身侧第一张椅子坐下。
李清月见太子公然优待贺兰明月,几乎要灭过她的次序,心里气得不行,又不好发作,只阴森森盯了贺兰明月一眼。
大家依次落座,除了夏晏如和花良媛没来,只有昨儿下午刚刚回府的苏良媛还没到。
白良媛轻笑一声道:“往常都是苏姐姐来得最早,今儿怎么这会子还没到?”
王承徽道:“苏姐姐回家给母亲侍疾,这几日恐怕熬得辛苦,所以才迟了。”
叶璇玑静静看了贺兰明月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人跟踪苏良媛时,发现贺兰明月身边的丫头小佩也在跟踪,可见贺兰明月早就知道苏良媛小产之事。
府里除了李清月,最讨厌贺兰明月的便是苏良媛,明里暗里给贺兰明月使过不少绊子,虽然都被贺兰明月轻松化解,但两个人已生嫌隙。
贺兰明月隐忍不发,是她根本没将苏良媛放在眼里,还是她和自己一样,早已知晓一切,想利用苏良媛告发李清月?
正想着,苏良媛走了进来,整个人一下子好似老了十岁,脂粉未施,脸色苍白,虚弱得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目光落在李清月身上,恨得沁出血光。
她不仅没了孩子,还因此伤了身体,从此后再也不能生育。
李清月断绝了她的后路,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
李清月被她盯得浑身发毛,正想开口说话,苏良媛忽然扑通跪倒在太子面前:“殿下,妾身要告发娘娘,她嫉妒贺兰侧妃得宠,与李府大夫人勾结,从外面找来毒蛇,企图毒杀贺兰侧妃!”
此话一出,众人皆露出惊愕之色。
贺兰明月和叶璇玑却神色未动。
李清月大惊失色,伸手指向苏良媛:“贱人,你敢污蔑我!”
太子面露怒容,恼恨地盯了李清月一眼,看向苏良媛怒斥道:“苏良媛不要信口雌黄!”
苏良媛挺直脊背:“妾身还要告发娘娘谋害小郡主裴慕叶,当年是娘娘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叫赵燕燕知道猫儿胡同有孩子得了天花,赵……”
叶璇玑心头漫起深深恨意,叶儿的死果然还是李清月在背后搞的鬼。
她一招借刀杀人,不仅杀了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