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极力压抑怒火,“警方哪怕疑惑,麻生圭二在火场里,是怎么能够顺畅呼吸,怎么能够弹钢琴的。”
“但众人都那么说,也没有办法反驳。”
“没有证据支撑,也不得不判定,麻生圭二是死于他的妻子和女儿之后,并且当时是神智清醒的。”
“由此判定,麻生圭二是杀死他妻子和女儿的凶手,然后放火自尽。”
“警方并没有放弃,命令搜查一课的特命搜查对策室接手。”
“但你们月影岛的前任村长,在离岛的聚会上,拿这个说事。”
“说警方,说东京都歧视离岛的人,认为离岛的人野蛮,抱团犯罪。”
“歧视离岛的问题,官方不敢让它激发出来,为此给了警视厅压力。
“特命搜查的同僚没有进展,警视厅没有证据,最后不得不妥协。”
“最终,这起疑点重重的灭门案,就被束之高阁了。”
“实际上,你们串供所说的,麻生圭二弹奏的钢琴曲,还有岛民们听到的钢琴曲。”
“是录音机播放的,麻生圭二当天晚上早些时候,在月影岛公民馆弹奏的一曲《月光》。”
“你们互相配合,掩盖了录音机的存在。”
“当晚进入麻生圭二住所,制造凶案的人,一共有三个。”
“西本健,川岛英夫,还有你黑岩辰次。”
“西本健承认,是他动手杀人的。”
“他承认是受前任村长的命令,但向前任村长提出杀人灭口的,就是你,黑岩辰次!”
目暮警部的咆哮,让黑岩辰次惊叫,“不,不是我,真不是我,西本健他胡说!他只听前任村长的命令,那事情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不!你在说谎!”目暮警部拍桌子,“不是西本健一个人说你当晚在现场,川岛英夫也说,你当晚在现场,两个人在这方面说的完全一样,你抵赖也没用!”
黑岩辰次冷静下来,“我没有抵赖,是他们联合起来诬陷我。”
目暮警部沉声道:“你可以不说真话,但我们有两份口供,无论你怎么辩解都没用。”
黑岩辰次笑了,“警官,川岛的这个协议,说明他为了个人财富,而做了警方让他做的事情。”
白鸟警官也笑了,“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打算跟川岛英夫先生妥协。”
“这份协议只是拿给川岛英夫先生看的,然后听取他叙述当年的往事。”
“当然,在法律上,那并不算证词,但可以让我们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需要看份这份协议的人,是你和西本健先生,好刺激你们说出真相。”
“黑岩辰次先生,你一直负隅顽抗,但西本健先生已经自首,是无条件的。”
“所以,西本健先生的证词是有效的。”
“而本健先生的证词,反过来验证了川岛英夫先生所说的往事是真的。”
“确实,现在我们手边,还没有川岛英夫先生的证词。”
“但西本健先生的证词可以指证他,参与非法药物交易,并且是主谋。”
“国际刑警也在查了,相信会找出线索,找到人指认西本健先生。”
“到时候,川岛英夫先生要是不想被罚没所有财产,只有老实交待一条路。”
“他只有说明一切,才能让警方分清楚,他的哪些钱是赃款,哪些钱是干净的,他坐牢出来以后,才不会成为穷光蛋。”
“黑岩辰次先生,你跟川岛英夫先生相交多年,你应该清楚他贪财的性格。”
“为了保住他干净的财产,他一定愿意同警方说出所有一切。”
“而那个时候,黑岩辰次先生,无论你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
“同时,你的不配合,除了让你的量刑加重,不会有任何意义。”
“你现在明白了吗?黑岩辰次先生,现在不是我们求你说,是你得求着我们听你说。”
黑岩辰次沉默了,但脑袋在急速思考,寻找置身事外的出路。
但他想不到,就像他事先怎么都想不到,西本健那个白痴居然会向警方自首。
为什么!
本来最放心的就是西本健了,因为无论怎么样变化,西本健作为杀人凶手,都是死罪,就算自首也是无期刑。
可偏偏西本健就是自首了,他脑袋到底有什么问题啊,居然会自首!
不,不对,警方在诈他!
目暮警部喝道:“黑岩辰次先生,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黑岩辰次拉出一个冷笑,“你们在唬我,西本健根本不可能自首。”
“你们是听了川岛的胡言乱语,然后分别试探西本健和我。”
“我是不会上当的,而且你们搞错了,川岛英夫与前任村长走的跟近。”
“就算有什么杀人灭口的提议,那也不是我向前任村长提的,是川岛英夫。”
白鸟警官摇头,“不,川岛英夫爱财,他视麻生圭二为聚宝盆摇钱树,川岛英夫舍不得杀死麻生圭二。”
黑岩辰次摇头,“舍不舍得是另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冥顽不灵,”目暮警部站了起来,“既然你要死扛到底,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黑岩辰次轻松的说道:“那么,请给我一杯黑咖啡,另外问一句,我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目暮警部摇头走了,这种心思恶毒,死不悔改的家伙,比动手杀人的西本健还令人讨厌。
白鸟警官揶揄的笑道:“咖啡马上给您送来,但您回不去了,因为这份逮捕文件是真的。”
“什么!”黑岩辰次惊呆。
“既然您什么都不想跟我们说,那么,我们马上会把您转移到拘置所,在开庭之前,您都会住在那边。”
“我要见我的律师!”
“当然可以,他会陪您去拘置所,请您耐心等候。”
白鸟警官撂下话以后也走了,出门以后,让人送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