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书房外的走廊上。
目暮警部已经询问过了黑川大造的再婚夫人黑川三奈,长男黑川大介,还有宅邸的家政妇中沢真那美。
确定中沢真那美是遗体的第一发现者,也是最大嫌疑人。
目暮警部详细问她,进入书房以后都做过哪些事情。
中沢真那美摇头,“抱歉,我记不清楚了。”
“我当时看到黑川先生趴在那边,房间里有很多血,我吓坏了。”
“我只记得,我跑过去想扶起黑川先生,然后发现我扶不动,然后我就喊人了。”
目暮警部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喊人呢?”
“我不知道,我当时吓坏了。”中沢真那美摇头,“也许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想救黑川先生,所以第一时间过去了,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发现搬不动他,才冷静了一些。”
“这样啊。”目暮警部感觉头痛,因为这回答天衣无缝。
毛利小五郎在走廊上请示,“警部,我有重大线索。”
目暮警部对于这个无关人士更加头痛,不过毛利小五郎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妥协了。
“好,你过来吧。”
“谢谢警部。”
毛利小五郎大喜过望,立刻上前介绍死亡信息。
目暮警部点头,“这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我们无法判断四个血指印的先后顺序。”
“不知道他是先切换为英文以后再按j、u、n,还是按了j、u、n以后,发现不对再去切换的。”
中沢真那美诚恳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是凶手,但我是第一个进房间的,我也看到了黑川先生留下的死亡信息。”
“如果我是凶手,我有很多办法可以销毁这个关键证据。”
“所以,这个证据的存在,恰恰证明我不是凶手。”
毛利小五郎鼓掌,“说的真好听,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
“不过你遇上了我毛利小五郎,我已经查到了,你跟黑川先生有仇。”
“你有充分的理由杀死黑川先生,你不可能满脑子都是要救他。”
“所以你说谎,所以你就是杀死黑川先生的凶手。”
目暮警部认真的问道:“她有什么杀人动机?说清楚了。”
毛利小五郎点头道:“警部,您不知道,黑川病院在大约一年前发生了一桩事情。”
黑川大介顿时惊叫,“啊,真那美,难道你是那个人的妻子?”
黑川三奈打量,“确实有几分相像,如果头发再长一些就更像了。”
“难道,真是你杀了我丈夫?”
毛利小五郎接口道:“肯定没错,就是她。”
“警部,黑川先生大约在一年前做了一台手术,病人在手术中去世了。”
“病人的妻子认为黑川先生喝酒了,所以百般调查。”
“但由于大家都保持沉默,所以病人的妻子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最后病人的妻子天天在病院里调查,以至于有人报警。
“警察以破坏医院秩序的罪名,把病人的妻子带走,拘留了七天。”
“后来,这个人就消失了。”
“而实际上,她改名换姓的进入黑川家,成为家政妇,寻找杀死黑川先生的机会。”
“而今天,她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没错,那病人的妻子,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位家政妇中沢真那美。”
目暮警部沉声问道:“中沢真那美女士,是这样吗?”
中沢真那美摇头,“不是,毛利先生完全搞错了。”
“你说谎,”毛利小五郎连忙道,“警部,拘留是有记录的,您可以调档案查一下。”
中沢真那美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没说我不是那个人。”
毛利小五郎大喜,“看吧,警部,就是她,她就是凶手。”
中沢真那美忍不住轻笑,“不,我是那个人,但我不是凶手,毛利侦探猜错了我的心理。”
“心理?”目暮警部疑惑。
“对,”中沢真那美点头叹息,“我丈夫死于手术中,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我感觉天塌地陷。”
“后来我一遍一遍回忆丈夫的生前,偶然中发现做手术的黑川院长,当时状态不对。”
“所以,我就开始调查。”
“我当时,不是要杀死黑川先生,而是要查明真相,仅此而已。”
“但开始调查才发现,根本调查不下去,没有人搭理我。
“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当天手术室里有哪些人,然后去找他们询问。”
“可是从医生到护士,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跟我说真话。”
“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揭发真相,给我丈夫讨一个公道。”
“我天天去黑川病院调查,收集过往手术失败的案例。”
“结果被警察抓了,关了七天。”
“我知道是黑川院长报警,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毛利小五郎立刻说道:“所以,你今天就杀了他!”
中沢真那美摆手,“不,杀了黑川先生,只是我刚进去的时候产生的想法。”
“我在里面待了一天,两天,三天。”
“我想出去,我变得焦躁,我哭着喊着抱怨!”
“为什么要关我,明明是黑川院长有问题,而且有很多问题!”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这个无辜的人!”
“为什么没有人去管黑川院长,他才是真的该死!”
“但是没有人管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四天,五天。”
“我累了,我冷静了,我很绝望!”
“第六天,我知道我要出去了,我又重新有了希望。”
“到第七天,我有了决定,我终于知道我要怎么报复黑川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