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说道:“上面那些官僚中,固然有许多摆设,但也有不少人整天揣摩人心。”
“放我从拘置所出来,也不是要讨好伯莎你,而是想要讨好我,好利用我。”
“我身上这案子,虽然证据确凿,但疑点重重,有妃英理律师在,打官司不可能会输。”
“只不过证据确凿,法律上必须给一个说法,给大众一个交待。”
“说穿了,就是我的钱太多了,但社会地位不够,不像森谷帝二那样受人信任。”
“我要是不走程序,放我的人会招受质疑,是不是收了我的钱什么的。”
“所以我必须走程序,走完程序就行。”
“原本是这样的,无论谁开口,都不会有用。”
“因为程序就在那边,是我自己不愿意交保释金,不想出来。”
“那就没必要刻意放我出来,以免影响以后的仕途。”
“只不过呢,如今正逢东南亚汇率造成的风暴,而樱花国国内金融环境近年来不断下滑,很多企业都靠东南亚过活。”
“汇率剧烈变动,造成的损失,可以预见是非常惨重。”
“最重要的是,这些企业还不上贷款,能还利息就不错了。”
“银行坏账急速增加,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没办法挤出大量资金来。”
“如今的樱花国,整个金融业都趴下了,银行,证券,保险,都是哀嚎一片。”
“相比我进拘置所之前,金融证券盘面上的直接损失超过十万亿日元,间接损失不计其数。”
“不是说我有多厉害,一出来就能当定海神针,力挽狂澜。”
“但我手头确实有许多流动资金,我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挽救关键企业,让大家对市场保持一点信心。”
“有了信心,大家才会抓住手中的股票,局势才会稳下来。”
“而这些事情,跟中下层没什么关系,他们就是熬资历,谁在上面当大臣,差别都不大。”
“但金字塔上面那一撮就不行了,他们需要政绩,可樱花国如今这一摊子,根本就是打脸。”
“啪啪啪,人被打懵了,脸都是肿的。”
“所以,伯莎你说要看我,正好伯莎你信誉好,也就拿你作担保,借你这个台阶,越级插手,点名把我放了。”
“他们真不是好心,完全就是想让我早点出来,让我工作!开会!加班!”
黑泽阵万分感慨的摇头,让众人莞尔。
本来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多了。
“不说了,提起来上班就不舒服,吃饭。”
“哦,对了,说起吃饭,我想起来了。”
“我在拘置所定了二个月的餐,现在四百多亿日元花了,却不到一个月就把我撵出来了。”
“我也是没说的了,啊!”
黑泽阵说的有趣,众人大乐,饭桌气氛更好。
毛利小五郎,伏特加鱼冢三郎,特工梅瑞三人顿时也打开话匣子,让包厢彻底进入晚餐时间。
……
晚餐后,黑泽阵陪伯莎去芝公园散步。
两人其实没什么共同语言,黑泽阵挑慈善,伯莎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汇报成绩。
话里话外带着许多炫耀,就像期待表扬的孩子。
黑泽阵也毫不吝啬的夸赞,只不过心中更多是对系统男神的佩服。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先把慈善做起来,现在深刻体会到了,那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官员给伯莎面子,社会认可伯莎,不仅仅是因为伯莎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伯莎投入了大量资金,身体力行的在进行慈善活动。
而有伯莎这个大慈善家站在他的后面,他就有底气面对任何来自官面上的刁难,以及暗地里小人的栽赃陷害。
当然,如果伯莎没有这个身份,她的慈善道路也不会这么好走。
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一加一大于三。
而反过来,也说明了社会地位的不公平问题。
……
散步最后没有圆满完成,因为黑泽阵离开拘置所的消息传开了。
很多跟黑泽阵资金有关的企业高层跑来,拉着黑泽阵去加班。
黑泽阵向意犹未尽的伯莎耸耸肩,“所以说,我根本不想出来。”
伯莎莞尔,也就大大方方的跟黑泽阵告辞了,眼看着黑泽阵被请去附近的大酒店,这才去和跟在后面的梅瑞汇合。
梅瑞没有多嘴,看就知道两人没戏,至少黑泽阵没拿伯莎当女朋友,只是妹妹或好朋友之类。
……
大酒店,会议室。
黑泽阵坐下,听一群人诉苦。
黑泽阵头痛的让他们重新排座位,金融,制造,零售,文化观光服务类。
然后说明,眼下问题无解,只能拖下去看有没有变局。
“在现阶段呢,目前已经是最差的状态了,问题是有没有更差。”
“熬不下去的人,可以把股份甚至企业以市价卖给我。”
“想让我借钱给你们周转,可以,但只有一年时间,而且债务必须要可以转成股份。”
“万一你们还不了钱,别怪我收你们的企业。”
“至于将来是赚是赔,我真不知道,我自己也在为实业贴钱。”
“我只知道,如果现在有一千万美元,这笔钱投在米国债券上,明年能有六十万美元。”
“投资米国证券,运气好能翻倍。”
“而如果给你们每一个企业一千万美元,明年恐怕反而要倒赔。”
“具体怎么办,你们自行决定,等你们把合同准备好了,我们再一个个谈。”
“就这样了。”
……
黑泽阵回老铺酒店吃宵夜,然后跟伏特加鱼冢三郎等一起回家。
家门口的封条已经拆了,岩井仁美已经让杂役们已经打扫过了。
黑泽阵坐在沙发上,还真有些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