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沢木叶子有些尴尬。
黑泽阵说道:“我明白,因为很多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包括毛利小五郎。”
“可以说,他是一个烂酒鬼。”
“不过他在法律面前,能够守住底线。”
“所以,他的话,特别刺耳。”
“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幸田正夫现在选择宽恕绵贯义一,但你怎么知道,幸田正夫将来不会后悔?”
“绵贯义一会认罪吗?会反过来不去恨,一手把他送入监狱的幸田正夫吗?”
“将来的事情,现在没人知道,所以现在怎么选都是对的。”
“至少,现在做的选择,现在不会后悔。”
沢木叶子会意,知道这是在说她,让她想清楚,会不会为做过的事情后悔。
沢木叶子扪心自问,她并不为做过的那些事情后悔,顿时也就释怀了。
黑泽阵感知到沢木叶子的杀气没了,知道她想通了,也就没有多说。
……
周日。
黑泽阵下楼晨练,发现杂役们小声议论。
黑泽阵没有问,知道木田今朝会说。
果然,吃早饭之前,木田今朝跑过来宣布新闻。
柳隆一那个刚刚拿到新闻照片奖的得主,昨天晚上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了。
据说是酒后驾车致死,不过警方没有确定。
小道消息是,因为中井晃的揭露,柳隆一收买了新闻照片奖的评委会,所以有人做手脚,杀他灭口。
……
木田今朝也不去上班了,吃了早饭就跑到酒店与中井晃汇合,等着警察上门。
果然来了,讯问中井晃的日程。
不过中井晃一直都在酒店,所以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仍然有雇人行凶的嫌疑,但那得找到凶手再说。
……
周一,3月30日。
降谷零等到上班时间,找税务部门的朋友高田健,调查黑泽阵个人及他企业的税单。
看着一大堆文件,感觉头都大了。
“你在这方面不会有收获,黑泽阵把账目委托给了第三方,这是国际会计事务所做的账,不可能有问题,就算有问题,首当其冲的是会计事务所。”
“我了解一下总可以吧。”
降谷零叹了口气,看这资料的厚度,就知道黑泽阵越来越难对付了。
……
降谷零坐了一天,发现黑泽阵有大笔资金,没有交税,名目是延期。
又找朋友了解情况,“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些就是故意卡在报税的当口,把这一财年的税务延后。”
“我知道,但这也太多了吧?”
“喂喂,你做公共安全的,难道连这点嗅觉都没有吗?”
“什么?”
“你还真不知道啊?不过我现在不好说,等下了班,私下再说。”
“也好。”
……
傍晚。
降谷零请朋友高田健去喝酒,这才知道答案。
“上面这一连串的事情,尤其是经济搞得一团糟。”
“公众对上面很不满,这已经溢于言表了。”
“然后七月,国会的议员们不是要改选吗?这次高层肯定会换血。”
“而老牌财团一直利用官方力量,卡黑泽阵的项目。”
“但如果上面换人,黑泽阵就有机会了。”
“当然,具体怎么样,我们这些人都只是旁观者。”
降谷零挠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说,黑泽阵可以把手伸到上面去?”
高田健笑道:“只要他想,以他的人力资源,他至少能控制二个,而以他的财力拉拢二十个都行,以后搞不好还能弄出一个派系。”
“我的天!”降谷零捂脑袋,头痛欲裂。
这战争,怎么打着打着,就成不对称战争了?
高田健好笑,“你担心什么,这是好事啊。”
“啊?”降谷零愣了。
高田健认真的说道:“你不明白吗?樱花国以前都是老牌财团一手遮天,把方方面面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阶层固化。”
“樱花国就是一潭死水,有黑泽阵这个强有力的挑战者,这才有了活力。”
“就比如那个外交官,叫什么来着,总之是联合他父亲陷害同僚,然后霸占同僚的妻子,最后还把人杀了。”
“啧啧,这种事情,之前有人查吗?”
“是查了,说是证据不足,查无此事。”
“但真的查不出来吗?你这个公共安全警察,想过没有?”
“再来说那个冈野利香,除了黑泽阵,你觉得谁能碰她,谁又敢碰她?”
“你吗?你信不信,你一动,立马被调走,然后是一连串的调动,最后安排你去偏僻的小岛,让你在那边守一辈子。”
“规则里是有说,多少年就可以回来了,但文件里,你永远别想回来。”
“当然,我说的这些事,可能都与你没关系。”
“但这也是问题,这些事情,有谁管吗?”
降谷零有些凌乱了,他真没想过这些事情。
高田健举杯喝了一口,“你的工作也许有许多变化,而我这边就是按部就班,但我从税收,能够看到很多东西。”
“以前都是一成不变,无论经济是好是坏,都是那些老牌财团在主导一切,这个看税单就知道了。”
“而现在,黑泽阵那边异军突起,哪怕他再怎么平账,他需要缴纳的投机税,也高达六千亿日元。”
“有这种家伙,整个市场都会不一样,有竞争,才有活力。”
“而这份活力,会影响到每一个人。”
“就算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的人,也会受影响。”
“当然,是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