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叶和代这话极重,一砸出来,所有宾客的脸色都变了。
“啊,不不。”
“没有那种事情。”
“我们都相信苏芳红子女士!”
“对对对,她的善举有目共睹,这是毋庸置疑的!”
“毛利小五郎,你要是没有真凭实据……”
“不对,应该说,毛利侦探,你既然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说的好,让他出去,就不应该让他进来!”
“没错,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把毛利小五郎赶出去!”
“把侦探赶出去,这里不需要侦探!”
“对,苏芳红子女士已经死了,已经无法自辩,毛利侦探如此恶意猜测,是对苏芳红子女士极大的侮辱。”
“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把他赶出去!”
“出去!”
众人达成一致,要赶毛利小五郎走。
毛利小五郎想辩解,却说不出任何话。
木田今朝叹了一口气,向众人鞠躬致意,然后拉着毛利小五郎走了。
贝尔摩德带着经纪人安娜也跟着走了,虽然她们之前没怎么帮毛利小五郎说话,众人也就没有针对她们,但众人一起来的。
片桐正纪,长良春香也都自觉的退走了,以免被赶走。
这里的所有宾客,没有人在意二十年前的真相是什么,大家只是看热闹。
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乐意看着事情越闹越大。
苏芳红子的遗体是不是会被解剖,跟他们原本也没关系。
真要是被解剖了,也是一件能够聊很久的谈资,能够让他们在几年之间都作为当事人,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成为主导话局的人。
但话被挑明了,他们就必须选择站队,而要站队肯定是站在苏芳红子这边。
否则,不在意善事,恶意的期盼苏芳红子的遗体被解剖。
这一句话编织成的大帽子,一旦扣在他们头上,他们这辈子就别想在上流社会混了。
而且他们会变成话题,被大家说上几十年,就算他们死了,这话题都不会消失,反而会扩展到家族。
某某家的,当年怎么怎么样。
而他们家族还没办法反驳,这口郁闷之气几百年可能都散不掉。
这要是在古代,就是给给家族蒙羞,直接可以玉碎了,否则就是家族赐死。
……
众人在别墅外汇合,相对无言,一起叹了口气,随后上车离开。
木田今朝心里不舒服,在车上就打电话给黑泽阵报告。
黑泽阵懒得听,不过没挂电话,就让木田今朝在那边说。
木田今朝说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才停下。
“事情就是这样的,总之,我们虽然有进展,但还是失败了。”
黑泽阵好笑,“这很正常,说穿了,就是你们说话,没有人听,而这原因就是,苏芳红子的地位远高于你们。”
“有道理,不过现在怎么办?”
“去找目暮警部,把情况都说给他听,他要是能办,自然会办。”
“不能办呢?”
“那就说明你们提供的证据仍然不足,那就真没办法了。”
“啊,真是不甘心,她明明不是好人。”
黑泽阵皱眉,“不,恰恰相反,无论你们怎么否定她,她都是一个好人。”
“相反,你们现在的心理才有问题,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木田今朝抗议,“喂喂,你到底是那边的?”
黑泽阵说道:“我站在正义一边。”
贝尔摩德一头撞在,前排的车椅子背上。
琴酒,他真能说的出口啊!
就冲这一句话,这趟东京都之行,就没白来!
这话说给朗姆听,搞不好能把朗姆给呛死!
……
木田今朝反驳,“我们才是正义的吧。”
“这回真的不是。”黑泽阵反问道,“苏芳红子做了十几年的慈善活动,不管她的出发点是怎么样的,她都凑集了许多善款,帮助了很多人,这你们不否认吧?”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插言,“当然不否认,可她是恶魔一事,不能因为她干了好事,就不说了?”
黑泽阵说道:“问题在于,她干的不是一件好事,是一大堆好事。”
“无论如何,这都不能赎罪。”毛利小五郎义正词严的说道,“她需要为她的罪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黑泽阵问道:“那么,谁为她的善事,去奖励她呢?”
“她已经有了应有的声誉和地位。”
“那只是你个人见解,不能代表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接受她帮助的人,你觉得他们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他们会怎么想?”
“我不管他们,我只想揭露真相。”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应该认真想一想,因为每个人都是跟你一样的,都不会管其他人到底想什么。”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些接受她帮助的人,他们不会在乎苏芳红子杀过多少人,他们只会感激她,对他们伸出援手。”
“这我理解。”
“你并没有理解,因为他们会仇视你这个搞事的家伙。”
“呃……”毛利小五郎卡壳了。
“他们不会在乎真相,他们只知道,毛利小五郎你想毁坏苏芳红子的遗体,呵呵,毛利侦探,如果这事情被曝光出去,你家接下来,估计会非常热闹。”
“这个……”毛利小五郎又冒汗了,“他们不能不讲道理啊。”
“你跟苏芳红子讲道理了吗?”
“我怎么没讲道理!”
黑泽阵反问,“你要是警察,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事情吗?”
“我……”毛利小五郎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