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当街鞭笞的那三鞭子,他们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小官吏们,在百姓心中不再是那般的畏惧如虎。
因为有魏王爷为百姓撑腰。
庆安县府衙,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曹阳坐在公堂上,把玩了一下惊堂木,无甚意思,又随手翻着一本升堂纪要,说道:
“许先生,本王知道世家门阀所上报的田亩数量远没有他们实际拥有的多,但本王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实在是没有时间,也不能与他们彻底翻脸。”
“还请先生见谅。”
许知秋站起身来,郑重地拱手作揖,道:“殿下施仁布泽,庆安县的百姓们早已是感激涕零,又怎会不知足?殿下您过谦了。”
曹阳抬手虚托,示意他免礼,而后请教道:“许先生,假使凤鸣关御敌功成,本王想请旨为庆安县寻一勤政爱民的父母官,您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许知秋稍作思索,说道:“属下以为,前庆安县两税使洪晨可担此重任。”
属下?
一场大火,两条临时政令,终是没有错付。
二人目光相碰,脸上皆是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
“先生,那洪晨与洪寿可是一家人?”
“回殿下,洪晨正是洪寿的父亲。”许知秋介绍道:
“洪晨在仁宗大治时便出任庆安县两税使一职。其人为官清廉,不畏权贵,体恤民情,即便是在整个云州境内,也是颇有名望。”
“以他的能力早该升任庆安县令,造福一方,却因得罪太多人而一直无缘升迁。”
“十三年前更是遭孔家以私收巨额贿赂为名,要将其秋后问斩。若非有庆安县的百姓联名抗议,怕是难逃一死。”
说完,许知秋又补充道:
“当时就是这处公堂,百姓们将这里的前后远门全部堵死,齐声抗议,这才为洪晨换来一线生机,只是罢免官职,罚了两年的俸禄。”
曹阳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许知秋说道:“五年前他曾来红枫谷与我小聚,后云游四方说是想去别处看看。”
曹阳察觉他话语中的异样,追问道:“莫不是去了西楚或北齐?”
许知秋拱手回道:“具体没说,不过想来洪寿与他常有联系,可以差其代为寻找。”
这话外之音,便是真有可能去了北齐或者西楚。
曹阳不禁失笑,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