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北齐投石机牌闹钟在辰时准点响起。
白墙红瓦的将军府后院内,曹阳与李若婉一人拿着一把牙刷刷牙,膏状泡沫溢出口齿,最后随着一口清水尽数吐出。
“哈~哈~”
李若婉哈了两口气,一脸新奇的说道:“用你发明的牙刷刷牙确实更加清爽,还带着些许薄荷香。”
“那是必须滴~”曹阳也漱口完毕,而后带着李若婉去用早膳。
正享用着。
一阵阵厮杀怒吼声伴着晨风从外面飘入耳中。
李若婉微微蹙眉,语气中满是失望的说道:“听父亲说,那位许先生已经定下计策,过几日就会出城破敌。可惜,我是没机会亲自上阵了。”
曹阳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朝堂斗争就是这样,历史上很多愚蠢的决定也就是这么来的。”
李若婉愣了愣,有些没太听懂,无奈叹道:“这种钩心斗角真的很烦人,我是真想把那些缩在后方不做事,还捣乱的蛀虫全给它杀光!”
曹阳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说道:“不急,慢慢来。”
喊杀声震天,震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这才渐渐停歇。
北齐的军队如潮水般退去。
黑暗涌来,笼罩凤鸣关。
翌日,梅月初一,朝廷新派来的监军准时入关,而曹阳也该踏上回京的路程。
李振英,许知秋,白凤,江涛,赵明,程立峰等一众将领在城门口恭送。
曹阳将一份信交给李振英,说道:“这里面是我整理的一些药方,对于内外伤都有很好的效果,具体使用就由您分配了。”
李振英抱拳行礼,道:“魏王仁德,标下代凤鸣关的将士们先行谢过。”
曹阳又来到许知秋的面前,抓着他的手,郑重叮嘱道:“许先生,本王回京之后一定会多方筹集粮草,以保先生无忧谋胜。”
许知秋拱手作揖,道:“属下必不负魏王所托,定大破北齐,攻下望城。”
曹阳转身看向白凤等人,拱手道:“诸位将军,辛苦。”
白凤,江涛众将抱拳回礼,齐声道:“末将定当赴汤蹈火,破贼保国,不负大周。”
“好,好,如此甚好。凤鸣关有诸位在,本王放心。诸位,保重。”
众人齐齐躬身拜道:“恭送魏王爷。”
曹阳与李若婉上了马车,踏上回京述职的路程。
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许知秋幽幽地说道:“此战之胜败,或许都在魏王爷身上。”
旁边几人没能听懂,李振英却是听懂了,因为他曾切身感受过类似的事。
“京中事务大可交由魏王爷,咱们在前线打越多的胜仗,魏王爷在朝中便也更好说话。”
“在理。”许知秋道:“那便三日后,兵出凤鸣关,杀贼建功。”
这句话白凤等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尤其是白凤,当即抱拳请缨道:“届时还请让我当先锋,那冉成森我早就想剐了他!”
在一路颠簸中曹阳终于返回丰京。
沐浴更衣,稍事休息后,便入宫面圣。
宣德殿内。
曹德孟在听完曹阳的汇报后,沉思少许,缓声说道:
“短短数日,你便接连遭遇毒针夜袭,与纵火围困两次袭杀,你应该警醒。今后定要多加修持武艺,不管去哪儿,随身都要带着护卫,一应饮食也需谨慎。”
毒针夜袭是应是北齐暗探,纵火却是曹阳自导自演。
虽然曹阳自认从证据上来说很难有人能抓到自己的把柄,但毕竟死的是阻碍自己的张成道与孔沐言,无论怎么遮掩,都会让人心生怀疑。
就像此时此刻,皇帝老子何尝不是看破不说破,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
因此,曹阳也只当纵火与自己无关,只当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拱手回道:
“儿臣定谨记父皇教诲。”
曹德孟又说道:“此次差事你办得不错,分寸得当。看来这些年你也不是真的虚度,已然能独当一面了。”
“儿臣惶恐,不敢当此盛赞。”曹阳躬身行臣子礼,态度恭敬至极,即便弯腰也是难掩惶恐。
独当一面,可不见得一定是个褒义词。
见曹阳并没有骄傲,曹德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温情笑颜,说道:
“此次随军北上,你可还算舒心?”
“承蒙父皇挂念,孩儿一切安好。”曹阳也顺着换了谦称,与皇帝老子闲谈几句,而后识趣地躬身告退。
离开皇宫,回到王府。
曹阳又去拜见舅舅柳公明,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详细相告,包括纵火一事也没有隐瞒。
柳公明听后,沉默了一段时间用来分析,而后说道:“孔家在云州境内根基深厚,你短时间内可以携势倾轧一二,但终究只是一时之计。必须做好长久打算。”
曹阳说道:“所以我才那般果决的设计杀了孔沐言与张成道二人,只待前线建功,便顺势推举贤良出任庆安县令。”
“只是,我今日下午入宫,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及此时,这才来与舅舅商议此事。”
柳公明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此事急不得,不过我任户部侍郎,倒是可以想办法再拖一拖,这段时间务必要抓紧时间寻得贤良,否则孔家必会重新补上空缺。”
曹阳轻轻点头,道:“人选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时间方面没法把控。可若是换了其他人,又未必敢与孔家叫板,也扛不住孔家的攻讦。”
柳公明问道:“同时满足敢得罪孔家,且不怕孔家这两个条件的人还真的很少,不知殿下所说的人选是何人?”
曹阳说道:“前庆安县两税使,洪晨。”
“原来是此人。确实可以胜任庆安县令一职。”柳公明面路露恍然。
曹阳问道:“舅舅也知道此人?”
柳公明说道:“他可是这数十年里,唯一一个得到万民伞的地方官员,谁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