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与凤鸣关,与望城,都在厉兵秣马,筹备战事。
只因丰京城已经有四五日没有任何消息穿出了。
反倒是苏月玲带来了关于淮南郡,宁王部队的一些动向,以及关于丰京城的推测。
两人相见在清风居的书房。
苏月玲躬身一礼,声音暖暖的说道:“启禀魏王爷,宁王军兵分三路,再有三四日时间就会抵达江城、黄城、羊城附近,届时理当会有战事发生。”
“而丰京城内,据我们综合所有的情报推演,有可能现在是由睿王把持,相信再过几日就会不得不昭告天下,因此倒也不用急着去打探具体情况。”
曹阳微微点头,这些情况与自己收到的情报基本吻合,充分说明了苏月玲他们有与自己合作的资格。
但也代表着将来有阻碍自己的资格。
所以,自己现在就该提前谋划,该如何掌握他们的情报组织,好方便将来捣毁或掌控。
“过来。”曹阳放下麟管,坐在圆椅上,分开腿,悠然品茶。
“是,殿下。”苏月玲深深吸了口气,胸脯起伏,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自她出生,自她记事起,就一直在为今天准备。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长袖裙舞,只为以自身为铒,钓上一个如曹阳这样掌握权势的男人。
十八年了,这一天,它来了。
苏月玲连对曹阳的称呼都换了,莲步轻摇,乖巧地走在曹阳身旁,跪了下去。
既熟练,又笨拙地侍奉着。
苏月玲那愿意,又不得不愿意的眼神,那种无辜的眼神配上她清秀无比的脸庞,给予曹阳极大的享受,与成就感。
怪不得古人都喜欢当皇帝。
真他妈的好!
许久过后,天光偏移,已是近黄昏。
曹阳怀抱着苏月玲,一起赏着后院庭花,说着闲话。
“我知你身负使命,但既然做了本王的女人,还望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清楚一件事。”
苏月玲柔柔地靠在曹阳的怀里,轻声问道:“妾身驽笨,还请殿下明示。”
曹阳贴心地为她整理好衣襟,并帮她抵揉穴位,减缓疼痛,说道:“你再也不可能回到西楚,即便能回去,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这一点,你应当明白。”
苏月玲心中一颤,被曹阳说中了心中痛处。
这正是她这一生最悲哀的地方。
为国奉献了一切,却注定无法被自己的国家所接纳,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会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这些情况,她早已在其他暗探的身上见过太多次了。
甚至能活着回去,有可能是一种莫大的酷刑,是生不如死,死却不甘心地可怕煎熬。
“殿下”苏月玲转过身来,依偎在曹阳的怀中,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感到绝望。
“可是妾身的父亲,家人都在楚国,是在西楚,若是妾身真有叛逆的心思,他们一定会被处死的。”
曹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手将她凌乱的乌黑秀发梳拢,拿起桌上的玉簪盘好,温声细语地说道:
“我知道养育之恩大于天,可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姐妹。”
“就像本王,难道现在丰京城内传出圣旨一封让本王自裁,不管是父皇下旨,还是本王的亲兄弟假传圣旨,难道本王就要因为血肉亲情甘愿伏诛吗?”
“殿下。”苏月玲缓缓直起身,柔柔小手捧着曹阳的脸庞,轻声问道:“您真的不介意妾身接近您的目的吗?”
曹阳微笑着说道:“怎会不介意?但如果你能真心归顺,本王也自会真心相待。且若你的父母亲族有真正在乎你的,本王也会想办法将他们接过来,好免遭牵连。”
“谢殿下,谢谢。”苏月玲留下感动的泪水,也不去擦拭,主动吻了上来。
曹阳却是不忘抬手帮她拭去泪痕,温柔回应。
月皎皎,风徐徐。
清风居后院,今夜的菜肴较之平日明显要丰盛许多。
曹阳与李若婉居于主座,左首春花,右首秋月,再左二是苏月玲。
曹凤,曹玲则是坐在左三右二,由夏蝉和冬雪照顾着。
也没什么好宣布的,大家能聚在一桌,这桌上的菜肴足够丰盛,众人的座位足够合理,便已然说明了所有。
曹阳捻起筷子,说道:“用膳。”
众人便纷纷捻起筷子,细嚼慢咽地享用着今夜的美味。
寝不言,食不语。
不过曹阳自是知道几位妻妾心中还是有些生疏,有些夹生的。
于是饭后,他取出自己这几日用木块雕刻出的麻将,教几人游戏。
李若婉,春花秋月,加上苏月玲,不多不少,正好一桌。
本就很少的一些生疏,很快就被几人因搞不清楚规则而闹出的笑话所冲淡,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李牧云也跑来要凑热闹,看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曹阳前几天为他打造的双截棍更有意思,跑去院子里霍霍哈嘿,诶呦的玩起来。
曹凤和曹烈两小只,由夏蝉和冬雪带着,在一旁看看麻将,又去给李牧云捧捧场,也是忙得可以。
慢慢地,四五盘流局过后。
春花与苏月玲率先学会游戏规则,开始频频胡牌。
不过也很快就注意分寸,故意让着李若婉与秋月,以至于又开始出现流局的情况。
直至又是一圈过后。
武艺超绝的李若婉与平日调皮贪玩,如今渐渐贤淑稳重的秋月也终于学会,这游戏也才慢慢地很少有流局。
曹阳坐在李若婉身边,帮她出谋划策,杀得春花和苏月玲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学会这个游戏。
好在输赢多少,都是曹阳的钱财,几人也是只为图个乐子而已,玩得很是尽兴。
夜渐深。
李牧云今天头上又顶着两个大包,涂抹了膏药后倔强的表示自己一定会耍的嚯嚯哈嘿,没有哎呦。
然后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