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冰冰的剑,和同样冷冰冰的天命,什么都没有。
她也想被喜欢。
被凌凡喜欢。
可凌凡却是天生的淡漠。
他对所有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唯有遇上凌沛的事情,才多有变化。
她知道凌凡对凌沛只是师兄弟的情谊,他们自小一同修炼,感情深厚。这让她有少许的安慰,因为凌凡并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才不喜欢自己。
但与之而来的,是浓烈的绝望。
这个视天命为旨的男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就是顺从天命。天命让他做宗主,他就做宗主,天命让他和自己结为道侣,他就来问她。
可笑可笑。
仅仅是因为天命的安排。
就连同门之谊都比道侣之情要来的深厚。
既然如此,做什么道侣?
“或许我会有些悔,可是已经不重要了。”
心疼久了,就死了。
“司阴,我冷。”
对方将她拥得更紧。
可是琼婳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她看着红色的床帏,觉得有些可笑。
她和司阴,一个无定宗仙君,一个妖族七绝妖君,一正一邪,却都同样求而不得,同样伤痕累累,而如今,却又像背叛之人一样相拥。
什么求而不得。
什么伤心难过。
都走开!
可是明明抱得如此紧,还是好冷。
难道是因为我们心有另爱吗?
人饥饿久了,会选择吃不喜欢的食物,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琼婳冷惯了,抱紧司阴,努力汲取一丝暖意。
她闭上眼睛,泪水又流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我弄疼你了?”司阴松手,却被琼婳环住脖子,她闭着眼睛朝他脸上胡乱吻上去,而他静默了一会,从容地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洞府外小雨淅沥,顷刻间雨势破竹,浓浓湿气幽幽爬入洞内。
司阴微喘着气,松开了琼婳,他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唇,神色不明。
“你嘴里,好苦。”琼婳哭哭啼啼。
“苦吗?”司阴亲了上去,堵住她的哭声,唇舌间,传出他模糊的声音,“可你的嘴里,更苦。”
风声渐狂,吹凉了洞口的暖意,却扰不了红纱帐内那一抹春意。
细碎的哭啼声:“我好冷,你再抱抱我……”
“乖,不冷。”
红色床帏晃晃悠悠,被一只玉手死死抓住,清脆的撕裂声落地,红纱帐裂了开来,露出里面无尽的春意。
一只大手摸向了抓着红纱的手。
紧紧握住如玉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痕。
暧昧不已。
低低的呜咽声逐渐将外边的雨声掩下,男子的低喘声如约而至。
司阴俯在琼婳脖颈喘气,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深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琼婳的指甲在他背上又留下了一处挠伤。
“要我慢些吗?”
琼婳只哭着摇头,呜呜道:“不要,我好冷,再给我些暖,我好冷……”
“师兄,我好冷……”
寸寸相思,皆化作低声的哭泣。
司阴的动作一顿,唇角笑意不明,他温柔地将琼婳带入怀里,低声哄骗:“露儿乖,不冷。”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