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怡的办法说来也简单,就是以阵破阵。当然,施展起来,则非常考验布阵者的水平,还需要高品质布阵材料。
她自带一套高阶阵旗,共七面,青玉为杆、紫萝为旗,上刻层层阵纹,乃是有名的七星夺玄阵。此阵专为破阵之用。
她在石门两侧的青石上画出两道弧形线路,以中品灵石布下阵基,各插三面阵旗。然后在石门正中一片巴掌大小的地方,开始镌刻主阵纹。前后用时半个时辰,刻画阵纹一百零八道,形如一朵怒放的梅花。
稍事歇息,又取出数十中品灵石,小心翼翼地在梅花阵纹上搭出宝塔形状的阵基,再将最后一面主阵旗插入其中。
“山主,七星夺玄阵布好了。珠,后退几步,对一旁的凌霄说道,“阵法开启后,其气机与第二殿的小阵相抵,不能自行贯通。需要您以强劲法力轰击主阵旗上方半尺位置,将第二殿阵法破开小小一道裂缝,只需持续一息,便足够了!”
凌霄点点头,上前两步,右手一翻,祭出一柄长约丈余的黑色巨剑。此剑名玄阴不工剑,乃是一件中品灵宝,取之“大巧不工、重剑无锋”之意,虽是阴属性材质,却专走重、拙、猛、力一路,大开大合,威力强绝。
他转头示意萱怡,萱怡手中凝出一团灵力,对着石门上的阵基一甩,灵力呼呼越过数丈空间,没入阵基之中。就听“呲呲”几声,七面阵旗上方突然冒出黑色旋涡,不断从空中汲取灵力。而在石门上,阵基上方半尺位置,则出现一个白色气旋,不时闪耀白色光芒,打在黑色旋涡上,发出“噼啪”响声。
凌霄手中法诀变动,玄阴不工剑有如离弦之箭,直射白色气旋。它去势极快,将及石门时,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剑影,重重地撞在白色气旋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白色气旋破碎,石门剧烈颤动。七面阵旗趁机释放强大气机,冲入白色气旋所在位置,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萱怡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伸手向着七面阵旗连点数下,阵旗之下的阵基光彩流转,大量灵力从中释放出来,涌入黑色旋涡之中。
黑色旋涡迅速扩大,很快将整个石门笼罩。随后,石门“嗡嗡”作响,自行徐徐打开,露出里边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来。
且说这里石门打开,武元奎、张元敬所在的那处山壁突然光芒大作,一个个洞府自行开启,尔后从每处洞府中飞出一尊身高三丈的石人。
此石人通体呈赤黄色,手中或持大剑,或持斧锤,或持金枪,不一而足。六十尊石人五人一队,三队一阵,迅速集结起来。其中一阵更是雷厉风行,分出两队分别将武元奎和张元敬围了起来。
武元奎没敢乱动,因为他敏锐察觉到,每一阵石人中均有一只元婴实力者,距离他最近的不过二十余丈,他根本逃不掉。
“师兄,你自己快逃!”张元敬焦急喊道。
“不要说话。有元婴实力的强者!”武元奎瞪他一眼,做了一个镇静的手势。
张元敬大吃一惊,不敢吭声。然而,此时,已有一尊手掌无有兵器的石人从阵中走出,直奔张元敬而来。
张元敬心神忧惧,下意识看向武元奎。
武元奎摇摇头,传音道:“这是一尊元婴实力的石人,不要乱动!”
这石人走到他跟前,伸手虚张,一股强大吸力便罩住了他,将他拽了过去。石人抓紧他的左臂,把一股雄浑的力量渡入他的经脉。
张元敬心中害怕,奋力挣扎两下,但石人的手稳如大山,丝毫不曾晃动。正当他以为这是石人对他施展的某种酷刑时,那雄浑之力毫无阻滞的进入厚土化生功运行经脉,与厚土之力水乳交融,混为一体。他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丹田法力也突然增长了一分。
“功法相仿,可为传承者候选!”
张元敬猛地一愣,是石人说话?他抬头仔细看了看,石人根本没有嘴巴,它的脸就是一块白板,如何说的话!
此石人松开大手,将张元敬扔在一旁,然后向一尊石人打了个手势,这尊石人便将张元敬托起来,放在肩上,然后五尊石人列队跟在那元婴石人身后。
元婴石人又抓住武元奎,同样渡入雄浑之力。
武元奎痛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过得两息,这石人说道:“功法相异,非传承者。”
于是,两尊石人走上前,一人揪住武元奎一只胳臂,便要将他押走。
“前辈,他是我的同伴,不是坏人!”张元敬连忙喊道。
然而,元婴石人置若罔闻。
“师兄,师兄,怎么办?”张元敬冲着武元奎大喊道。
“不要慌张,我暂时没有危险。”武元奎经验丰富,十分镇定,“他既说你是传承者候选,你便有机会得到这里的传承,那时肯定有办法把我放出来。元敬,不要慌张!你的功法,与厚土宗是一系的,必定可以化险为夷!”
两尊石人身高腿长,很快便押着武元奎消失在山壁转角处。
与此同时,一阵石人列队出发,向着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剩余的石人,包括驮着张元敬的石人,一共四十三尊,齐齐在崖壁下的石坪上列阵,然后静立不动,似乎变成了雕塑。
过得半刻钟,石坪上突然闪现阵法纹路,一团团白色烟气冒起,将石人团团包住,然后“嘭”的一声,消失不见。
张元敬只觉眼前一黑,恢复清明时,已到了一处地下洞穴之中。此洞穴约有百丈方圆,高达十丈,甚是广大,穴中四壁上方悬挂数十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地穴照得朦朦发亮。
驮着张元敬的石人轻轻在他背上一拍,便制住了他的全身经脉,然后将他放在有些阴冷的泥土上。
四十三尊石人排成一列,从洞穴北侧的一处通道鱼贯而出,不多时,便都走得不见踪影,只余下张元敬一人躺在空旷巨大的洞穴中,不知所措。
过了一刻钟,张元敬就听头上砰砰作响,间或有惨叫痛呼之声,碎石落地之声,怒斥狂吼之声。如此,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各种声音渐息,最后“哐当”一声,归于寂寥。
这死一般寂静又持续半个时辰左右,突然在洞穴中央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