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将玄晶斧和阴风刀收回,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刚才这一战,虽然他自忖立于不败之地,但在未使用土遁术,未利用地形之利的条件下,直面两个实力不弱、善于配合的筑基后期修士,可谓惊心动魄。
单就战斗本身而言,这是他筑基以来,独自遭遇的最凶险一战。若非他身穿法宝级别的防具,此战凶多吉少。
从开局未久的惊魂一刀,到长时间的束手束脚、险象环生,再到拘灵锄破局、占据上风,再到最后阴刀突袭、斩杀强敌的畅快淋漓,让他的心境获得一种全新的提升。
半个时辰过去,他张开深邃双眸,长身而起,开怀大笑。
过得十余息,方才走过去捡起灵枢和灵运子的储物袋,弹出两个火球,将两人尸体烧尽,然后鼓起一阵大风,将之吹散。
他先取出灵运子的储物袋,抹去印记,打开一看,东西不少,但贵重的却不多,无非是一些下品灵石、低阶灵符、低品阶的灵材,以及一些回复法力的丹药。价值颇高的唯有寥寥几物。
其一乃是一颗筑基丹,这是意外之喜。
其二是一种刻有红纹与黑纹的丹药,其中蕴藏有精纯的火灵力与水灵力。
此药看起来颇为珍贵,一共只有五颗,每颗都装在一个寸许高的玉瓶中,而五个玉瓶又存放在一个用宝玉打造成的雕花盒子里。
其三是三瓶中品聚灵散,也算不错,但对他来说无甚用处。
其四是灵运子使用的阴阳双刀,虽然品级颇高,乃是上品灵器,但非习练类似功法者,得之用处不大。
灵枢的储物袋则比较寒酸,除了三瓶下品聚灵散有点价值外,便是中品和上品百灵丸各五瓶,一些乱七八糟的灵材,灵品低阶灵草,两件下品灵器,几枚低阶下品灵符,百余颗下品灵石。
此外,竟然还有几十瓶烈酒,名为炎气浆。还有一个红木匣子,里边却是几张写满药名的白纸,乃是帮助武林中人打熬身体、行气增功的药补之方。其中,第三张写的正是“炎气浆”,材料除炎兽骨,另有三十六味药材,都是凡俗中价值较高之物。
张元敬开始之时,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灵枢一个筑基修士,怎么还带着一些凡俗中武林之人使用的物品,而且保存得如此妥当。
后来转念一想,彤云宫正是豢养了众多武林好手,才能大量捞取赤鳍火纹鱼,这些方子,应当就是为培育这些武林中人而研制出来的,这灵枢,当是此事的主导之人。
这些东西,对他而言自是无用,但对于张氏家族的练武之人来说,或许是了不得的宝物。
这场战斗,发生在山林之中,又在清晨之时,故没有村民看到。
若是他们知道彤云宫的长老,被本族依为靠山的“张仙长”干净利落连斩两人,怕是要兴奋得敲锣打鼓、大肆庆祝了。
傍晚时分,张萱带着张妤前来疏通经脉。
张元敬拿出一瓶炎气浆递给她。张萱一怔,有些疑惑地接过来,问道:“仙长,这是——酒?”
“对,名为炎气浆,说是对练武之人颇有效果。你试试,看看用处大不大。”张元敬点头说道。
“是仙长专门炼制的吗?”张萱喜道。
“不是。今日彤云宫来了几个人,斩了两个,得了这么一批酒,还有一些药方,似乎是你们武林中人所用的药补之法。”张元敬一脸淡然地说道。
张萱闻言,神情立时紧张起来,有些慌张地问:“来的是哪些人?仙长可曾受伤?要不要修养一段时间,再给八妹洗炼经脉?”
“呵呵,毫发无伤,也没什么大的消耗。你不必担心,彤云宫实力有限,来的三人有一个叫灵枢,其余两人比他更强,但没有通告姓名。”张元敬轻轻笑了笑,颇为随意地说道。
“灵枢?是五长老之一!仙长真是好手段!”
张萱放下心来,露出喜色,大声夸赞。
在她看来,张仙长对上彤云宫的长老,都能轻松取胜,可见实力非凡,足可护持族人安全。内心之中,对张元敬的信任和依赖不觉又增强了几分。
“先试试这个炎气浆。若是管用,便大量配制。缺什么材料,我自去帮你弄来!”张元敬摆摆手,示意她先尝那酒水。
张萱让张妤在一旁坐好,拔掉瓶塞,一股浓烈的酒香涌出,年幼的张妤吸了一口,竟一头栽倒在地。张萱也被这酒气冲得粉面醉红,两眼有些迷离,一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喝。
“酒劲如此之强!”张元敬也有些意外,他想到张萱毕竟是个妙龄女子,又无旁人在跟前,便赶紧说道,“你一个女子甚少喝酒,就先不要喝了,万一醉倒,反是不美。待明日将张澄叫来,让他试一试便是。”
他自忖年纪大过张萱不知凡几,有的话随口就说了,倒没有考虑那么多。
张萱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本也觉孤身与男子相处时喝酒不妥,但既是仙长交代,喝也就喝了。
此时让张元敬一说,倒似自己放纵性子一般,顿时粉面火热,直欲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在酒气熏陶之下,本就脸色通红,倒是遮住了这不经意的娇羞。
“无妨,小女子自幼练武,也能喝几两酒!”
她终是奇女子,性子又最是要强,不惧突破凡俗,当即举瓶,仰头便喝下一大口。顿时只觉一道炽烈热流穿过喉咙,如刀割一般,直入腹中,旋即从丹田腾起一阵烈火,瞬间燥遍全身,只如在火上炙烤一般。
张萱俏脸似火,红唇急促开合,气喘如风,见张元敬清澈双眸正在注视自己,心中一紧,连忙收摄心神,运起张氏嫡传的内功心法,专注于炼化酒力。
如此半刻钟后,终于平复心态,进入定中,呼吸恢复如常,脸上虽是红晕依旧,却不复刚才那般娇艳。
张元敬在一旁看得仔细,轻舒一口气,放下心来。万一张萱抵抗不了酒力,性情迷乱,他还真不好办。无论怎么处理,张萱清醒过来,都是无法化解的尴尬,倒破坏了现在的这份融洽。
又过了一个时辰,张萱打坐完毕,这才红着脸站起身来,忙不迭地向张元敬告罪。
张元敬笑着说道:“无妨,且说这炎气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