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表示,不知是真不知晓,抑或皇后手段高超。
无论如何,正因如此,锦瑶才竭力欲复宠,不为别者,即便为能让自己活得更好。谁敢阻拦她,便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见一旁搁置之针线篮,篮中尚有未完工之针线。腊八那日于坤宁宫与慈宁宫,跪来跪去,那膝盖跪于冰冷地砖之上,着实难受。归来后,锦瑶便思忖着做个护膝,又念及阿玛与大哥在宫中当差,亦时常跪来跪去,遂多做了几副,待至年底送赏时,令绿珠送出宫去。
闲来无事,锦瑶又持针线缝制护膝。她精神力极强,原主本就绣艺不俗,在她接手后,得益于强大之精神力,其绣艺更胜往昔。
乾清宫中,康熙散步放松后,又埋头苦批折子,处理政事。梁九功立于御案一侧研墨,御案之书上置有一物,黑色,细观之,正是明睿先前所戴之手套。只见黑色貂皮手套背面,以银线绣着一对栩栩如生、展翅翱翔之雄鹰。
研罢墨,梁九功又移步为康熙换茶。瞧着沙漏,看了看时辰,心有所思,正此时,殿门微启,梁九功之小徒悄然进入。
“何事?”
“师傅,敬事房有事禀报。”
“知晓了,你且先出去。”
师徒二人悄声言语,唯有嘴形动作,并无声响。
梁九功为康熙呈上茶后,待康熙批完一本奏折,方才开口。
“皇上,敬事房之人已在殿外恭候。”
“宣。”
正觉疲累,康熙将笔放下,恰瞧见置于御案上之黑色手套,忽觉肩头酸痛,亦忆起一久违之倩影,忆起那精妙手艺。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招手,敬事房之太监恭敬地将绿头牌端上前,如今康熙之嫔妃尚不众多,仅用一托盘而已。
“皇上请翻牌。”
康熙环视一圈,发觉绿头牌少了许多。有孕之嫔妃绿头牌皆已撤下,即便是皇后亦不例外,患病之钮祜禄妃与佟妃绿头牌亦不在,失宠已久者自不必说,敬嫔正是失宠已久之一,故而剩余绿头牌寥寥无几,瞧着颇为寒酸。
“敬嫔之身体尚未痊愈?”
闻此问,王德安心头一紧,皇上所问乃敬嫔之身体,而非绿头牌为何不在,可见皇上心中仍惦记着敬嫔。此事倒令王德安犯难了,敬嫔之绿头牌乃皇后不让挂之,可他不能将此说出;然敬嫔亦并未患病,他亦不能对皇上言敬嫔患病,若如此,那便是欺君之罪啊。
“嗯?”
王德安走神仅在瞬息之间,康熙不悦之声再度响起,将王德安吓得扑通一声跪地。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皇上问话之际竟敢走神,这王德安究竟所为何事,梁九功皱眉瞪视着王德安。不过二人终究有些交情,梁九功适时开口,也算救了王德安一命。
“皇上问你话呢?”
“奴才该死。回皇上的话:敬嫔……”
话未说完,殿外之小太监又进殿来。
“皇上,钟粹宫之太监小桂子求见。”
“钟粹宫,马佳氏。”
康熙念及钟粹宫他仅存的两个儿子,心中蓦地一紧,莫非是出了何事。这些年来,康熙接连痛失三个儿子与两个女儿,已然是怕极了,康熙唯恐剩下的儿子再有个闪失。他的皇嗣关乎大清之安定,康熙又怎能不紧张呢。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