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温昌林和儿子们不信,朱丽蓉又尖声道:“是你自己无能,连个规矩都学不会,才会成为人尽皆知的草包村妇!”
闻言,温昌林神色一凛,那点怀疑消散无踪,彻底狠下心肠:“来人,传家法!把这个孽障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送回袁家处置!”
看到温昌林暴怒的神色,温家下人一拥而上,甚至扯过破布塞住了温今禾的嘴。
堵死了,看她还怎么胡言乱语!
可是还没等把温今禾拉扯出去,外面忽然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温昌林和朱丽蓉,连带着两个儿子都惊诧的迎了上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冲进来的是自家家丁,正要喝问,又见后面跟进来一大队摄政王府的人。
其中走在最中间的一个,正是当朝摄政王,祁伤!
温今禾眉宇一松,他好歹说话算话,还没彻底忘了她这条小命。
温昌林已经带着妻儿迎了上去,哪里像是在温今禾眼前那般硬气,腰都恨不得弯到地上去了,极尽谄媚。
“不想王爷会在这时候大驾光临,实在是下官失礼了!”
“王爷安好!”朱丽蓉也忙忙欠身问安。
紧接着便是家中郎君,齐齐跟着行礼,还满脸堆笑。
祁伤没理会,透过他们几个人的脑袋,直直看向还被家丁仆从按住胳膊的温今禾,眉宇一皱。
霎时间,温昌林老脸一抖,才想起今日听闻温今禾勾搭上祁伤一事。
虽然拿不准祁伤对温今禾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现在祁伤人就在这里,若是太过直白,岂不是要得罪人?
“哦,让王爷见笑了!”温昌林满脸堆笑,找补道:“听闻小女今日在袁家大闹,还冲撞了王爷,这如何使得?必得好生管教才是!”
温今禾冷哼,虽然嘴里塞着破布,可照旧是那样一副倔强模样。
祁伤眉头紧拧,问见川:“当今世上,还有人敢不应本王的话?”
“是!”见川冷冷瞥了温昌林一眼,径直上前。
温家众人都有些傻眼,这……这是要做什么呢?
却见见川朝温今禾拱了拱手,而后扯掉温今禾嘴里的破布,紧接着劲风横扫,‘砰砰’两声,对她动手之人已然倒摔了出去。
跌在地上,咬紧牙关死死忍着疼,连起都起不来!
温今禾距离实在太近,饶是知道见川并非冲自己出手,也还是吓了一跳。
“让王妃受惊了!”见川淡声说了一句。
刹时间,温今禾两眼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见川。
“王妃?”
她要嫁的是侯府世子,而且还没嫁成呢!
“什么王妃?”朱丽蓉的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厉声反问。
发现自己反应太大,她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战战兢兢地道:“见川总管莫不是……认错了人?”
见川冷道:“温夫人别会错了意,王爷金口玉言,保了王妃的性命,此间亲自前来,正是为了给王妃下聘!尔等,尤其是温丞相,朝廷命官,胆敢无视王爷吩咐,对王妃动手用刑,该当何罪?”
这会,别说是如遭雷击的温家人,就是温今禾自己,也张大嘴巴彻底惊呆。
下聘?
脑袋一偏,看到祁伤身后的大队人马,不是抬着大红箱子,就是捧着大红锦盒,东西之多,都够塞满她的卧房了!
可不就是来下聘的?
然而问题是,祁伤为什么要给她下聘啊?
就因为她帮着救了个证人?
温今禾前世是个医生,早就没了异想天开的时候。
她深知,一见钟情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却基本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何况她在袁武侯府干的那些事情,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惊世骇俗的。
还有谁会肯把她娶回去当正妻?
祁伤身为摄政王,这方面只会看得更重,绝不会像那些编造故事里的人物,为了一点特别连颜面和权势都不顾了。
所以,摄政王这么做,是因为她身上有利可图!
会是什么?
温家?还是她的医术?
温今禾不敢置信的看向祁伤,祁伤也正兴致盎然地盯着她。
她一顿,垂眸思量。
不管有什么可被利用之处,都不会比现在的境况更差了!
想通这一层,她大步向前,没管温昌林和朱丽蓉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屈膝道:“多谢王爷抬爱。”
祁伤唇角微勾:“日子,本王定好以后会通知你。”
温今禾暗暗深吸一口气,表现恭谨:“是。”
“好生呆着,等本王来迎你过门。”祁伤邪肆一笑,转身离去。
后面那些人把东西放在原地,井然有序地跟了上去。
唯有见川,在此处多留了那么一小会,用警告的眼神来回扫视温家众人。
见温昌林和朱丽蓉始终低着头,见川才满意一笑:“摄政王妃,可不是谁都能冒犯的!”
说完,见川又冲温今禾点头:“王妃,属下告退!”
话是恭敬,可不管是语气,还是说走就走的架势,都摆明了没太把温今禾当成正经主子。
好在,光是这些也够了。
温今禾低低的笑起来,煞有介事地盯着父母和兄长们精彩纷呈的脸色,笑声也越来越大。
所以,还是权力更好。
有了力量,还动什么嘴皮子呢?
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就能让所有道貌岸然的阴险小人原形毕露!
“劳烦了,二位,还请着人将我……将本王妃的东西安置妥当,免得到时候摄政王府来人问话,只当温相府里有家贼!”
说完,温今禾扭头便走。
温昌林的脸色瞬时涨成猪肝色,这孽女,竟敢暗讽温家人会偷盗财物?
正待骂出声来,被朱丽蓉一把拉住,还冲着他用力摇头。
没错,在没弄清楚原委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