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亿琦大惊失色,只像是天塌了一般,连带着温府和她带来的那些下人,全都吓得没了人样。
王府的人自是忠心护主。
而温府的下人是觉着,这位小姑奶奶可是郡主,万一在温府出点什么问题,那可是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偏生温今禾还满脸看戏的模样,这是要所有人跟着一起死啊!
温今禾摇摇头,她感觉自己也没做些什么,可怎么就是有那么多人都恨她呢?
不过么,照这么下去,真要是成了摄政王妃,掺和进皇宫什么的,只怕往后的麻烦会更多。
圣旨啊……皇命难违!
她不怕袁武侯府,也不怕温家这些披着人皮的饿狼,但对于祁伤那个人,她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本想着回房多歇歇,毕竟章亿琦回去,想必连王府都要出些乱子的,到时候,还会回头来找她,难免需要应付。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没东西可不行。
回房的路上,特地转弯去了一趟府里的药房。
先前朱丽蓉被气倒,府医不在,这里也没人守着,就这么敞着琳琅满目的大药柜,反而便宜了她。
药材和工具,只要是能拿的都拿上,独自回到房里,关起门来一通忙活……
前后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又听到前院来人传唤,说什么袁侯府来人了。
温今禾有些不耐,袁侯府的人过来,又是来找事的。
这一天天的还真是不安生,估摸着是温府风水不大好,哪天烧了重建,说不定能好点?
她也就那么一想,可是打量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让下人心生不安。
反正这位嫡小姐,从前在府里是半点台面也上不得,如今却又忽然鬼上身似的,非要闹得全家都不安生……
必须好好防范着才行!
温今禾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下人脑子里想着些什么,一是懒得计较,二是不想内耗,只保持着一副平常心,捏着袖子里才配好的一小包药粉,出现在前厅里。
除了朱丽蓉和温月柔,其他人都在。
不出意外,全都臭着一张脸。
袁武侯府来的人,则只有袁沐丛,满脸桀骜与不忿,瞧着倒像是要来秋后算账的。
这时候,袁沐丛也看到了她,顿时冷哼出声。
温今禾冷笑,迈步走进门,连眼神都没给袁沐丛一个,径直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嗤道:“哪来的狗?”
“你这无知村妇!”袁沐丛气得起身,死瞪着温今禾怒骂:“你又在放什么厥词?”
“咦?”温今禾被逗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世子为何这般大的反应?难道世子以为,自己是狗,被我戳中了心思,所以才这般恼羞成怒?”
“你……”
“温今禾!”温昌林低喝,还恶狠狠地瞪了她好几眼。
实则,她只是懒得多费口舌而已。
见她难得老实,温昌林心里竟不觉松了口气,转而笑看着袁沐丛,语气温和到如沐春风:“贤侄今日有空来了?这些天……”
温昌林地位不低,袁沐丛也并非就是个蠢货,知道不能和温家太过撕破脸,便也扯出了一个笑容:“世伯莫怪,在下来此虽是为了说清这些事,却也并非是冲着您来的!”
“知道。”温昌林心里的大石更放低了些,意味不明地瞥了温今禾一眼,接着笑道:“这两日家中忙乱,也不知你父母是否安好?”
袁沐丛咬了咬牙,看向温今禾的眼神只像是要吃人,咬牙道:“被气得厉害,已经请了好些大夫了,但一直不见好。”
“哈!”
忽然的笑声,落在现场的氛围里无比突兀。
所有人都用杀气十足的眼神瞪向始作俑者,偏温今禾满不在乎,还笑得目光发亮:“还真是巧啊。”
“巧?”袁沐丛的脸彻底黑了,甩袖起身,指着她怒声质问:“难道对你而言,我父母被气坏身子是什么好笑之事?”
“确实好笑。”温今禾纤纤玉指轻抬,点了温知让那几个,道:“你娘病倒,他们的娘也病倒了,难道不巧吗?”
袁沐丛下意识的还要发作,一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了。
温知让那兄弟几个的娘,不也是温今禾的母亲?
为何温今禾说的这般轻松悠闲?
难道生母病倒,于她而言反而是喜事?
再看温昌林和温知让那几个,全都面上发青,显然也被温今禾那话气得够呛。
偏温今禾竟还不知悔改,那一脸的笑容,看着不像是家中世故不断愁云密布,反而像是特地跑过来看闲戏的!
袁沐丛又是犯恶心,又是觉得鄙夷。
同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快感。
“还好你我婚事未成,就你这样的祸害,不管去了谁家,谁家就会跟着倒霉!”
温今禾噗嗤一笑:“袁世子这么大人了,说话怎么没个把门的?圣旨已下,本宫往后可是皇家的儿媳,你是在诅咒皇室倒霉?”
袁沐丛张大嘴,像是吃了只苍蝇般难受。
牙尖嘴利!
闹着退婚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粗鄙村妇没那么好对付!
“我今日来,并非与你拌嘴,而是你我婚事作废,当日提亲的六礼,该退还的也该退还!”他说着,也学着温今禾的样子冷笑:“照你的话说,你以后可是王妃之尊,总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要贪婪拒不退还吧?”
温今禾面不改色,冲温昌林扬了扬下巴:“没听见吗?袁家过来让退定礼,当日收的东西都给了谁,赶紧还回去啊。”
“你闭嘴!”温昌林低吼,而后笑看着袁沐丛:“贤侄,此事……”
不等温昌林说完,温今禾忽然话锋一转,正色道:“袁世子,你还得再等等。”
袁沐丛云里雾里的,不耐烦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贪得无厌,柔儿早就与我说了,你个没见过世面的,瞧见什么好的都想要,在温家作威作福,所有人都被你骑在脑袋上欺负!”
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