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柔顺着丫鬟的视线看去,果然是温知则的马车。
她将自己的荷包摘下,丢到马车前。
“我今日来上香,没带多少银子,你拿着这些钱,先回去,晚点我在想办法给你送过去。”
王多金捡起地上的荷包,掂量了下,约莫有个五百量左右。
他也没再纠缠,捡起地上的荷包,飞速离开。
正巧,温知则的马车也行驶了过来,与王多金擦肩而过。
“月柔,怎的耽搁这么久还不追上来?”温知则关切的声音响起。
久到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遇到了个乞儿,我看他可怜,就赏了些银子给他买吃的。”温月柔朝温知则微微一笑。
“可我怎么觉得那个乞儿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温知则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
温月柔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便恢复正常。
“二哥哥,我们先进宫见太妃吧,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进宫了。”温月柔装作很是焦急的样子。
温知则闻言也不在多想,吩咐车夫驾车往宫里赶。
……
彼时的温相府。
温今禾正躺在椅子上悠闲晒着太阳,远远就看到玉儿一脸欣喜
跑过来。
温今禾递给玉儿一杯温茶,语气平缓,“喝点水,喘口气。”
玉儿深吸了口气,一口气将茶喝下。
“一切都和小姐预测的一样,王多金果然去找温月柔要钱了。”
温今禾摇了摇藤椅,嘴里噙着笑,看来赌坊已经开始出手了。
“继续盯着他们,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是。”玉儿应声道。
……
一个时辰后,温家的马车停在叶太妃寝殿外。
温知则因是外男,不方便进寝殿,只能在马车里等。
温月柔走进寝殿,朝叶太妃行礼道:“参见太妃娘娘。”
“起来吧。”叶太妃的声音在温月柔头顶响起,威严肃穆。
温月柔缓缓起身,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一看就是被家人里教养的很好。
“太妃娘娘,臣女有事要禀,只是此事关乎摄政王的名声……”温月柔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目光看向寝殿里的宫女太监。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去殿外守着。”叶太妃挥了挥手,宫女太监们纷纷退下,只留下了一个心腹嬷嬷在一旁伺候。
“这里没外人了,说吧,到底发生何事。”叶太妃依旧端坐着。
“近几日,臣女发现臣女的妹妹,一直在暗中偷偷接济她的赌鬼养父,几百两,几百两的接济。
这本是温府自己的事,关起门来解决就行了,只是有一次妹妹接济养父被臣女发现了。
只是臣女亲耳听到妹妹说,她接济养父的那些钱都是她从摄政王那里骗来的。
臣女实在不愿意看到摄政王被妹妹蒙在鼓里,被那个赌鬼吸血,又见不到摄政王,只能来找娘娘您了。”
温月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此事属实吗?”叶太妃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语气都冷了几分。
“臣女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温月柔立马低下了头,一副温顺模样。
叶太妃猛拍桌子,语气里满是愤怒,“本宫早就同他说过,那个温今禾不是个善茬,上不得台面,娶了她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
这才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问男子索要钱财,去养赌鬼,荒唐!实在是荒唐!”
见叶太妃生气了,温月柔忙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
“臣女教妹无方,愿替妹妹受罚,只求太妃娘娘饶妹妹一条性命。
毕竟,她一直被养在乡下,自由散漫惯了,不懂得规矩,她不是故意要害王爷的,只是身不由己。”
一副护妹心切的模样。
实则,处处都在贬低,污蔑温今禾。
“好孩子,快起来,本宫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
要不是你告诉本宫,本宫这会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叶太妃的语气里满是和善。
“此事本宫会处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不过,从此刻开始,本宫不希望这消息传出去半分。”
叶太妃神色逐渐趋于平静,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
“臣女明白,定不会再让此事泄露半分。”
温月柔面上平静,心里却异常开心。
温今禾,你就等着吧,看我是如何将你压的永远也翻不了身的。
叶太妃将手上的玉镯摘了下来,顺手套在了温月柔手腕上。
“这镯子是本宫与先皇定亲时,先皇赐予本宫的,如今本宫将这玉镯赠送给你。”
“看到那玉镯时,温月柔眼睛都快黏到上面了,却还要口是心非。
“娘娘,这使不得,月柔何德何能,被娘娘如此看中。”边说边推拒不肯收下玉镯。
“不过是一个玉镯,收下吧三人里,论样貌,才情,脾气秉性,你都是一等一的。本宫最中意的也是你。
只要你乖乖听话,安分守己,这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叶太妃说罢,轻轻拍了拍温月柔的手背,意有所指。
温月柔却没有听出来,只当叶太妃是真的看重自己,脸上的欣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温月柔在叶太妃寝殿里待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坐着相府的马车与温知则一起离开皇宫。
温月柔走后,叶太妃喝着嬷嬷刚沏的茶,面色冰冷,眼底泛着狠厉的光。
“此事先不要告诉王爷,等事情闹大,本宫再出面收拾温今禾,斩草要除根。”
温家也不知道怎么养女儿的,一个粗鄙不堪,一个自作聪明。
自己不愿意出面,跑到宫里,试图想要拿她当枪使,呵。
给点小恩小惠,就不知道天地为何物,这样的人,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