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敢提起这事,怕得罪温昌林一家,孙真确是个不怕的。
“之前我就觉着月柔与三弟三弟妹不像,当时只觉得是自己多想,现在看来,只是弄错了人。
今禾这模样,与三弟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孙真朝着温今禾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温今禾回她一个淡笑,原主刚被接回来时,没少被这些族人,宗亲,嘲笑,欺负。
这会对她这么热情,不过是为了借她去侮辱朱丽蓉。
她又不傻,才不会真的以为,这些人会真心对自己。
“过了那么久的事情,没必要再提出来吧?”朱丽蓉脸色很是难看。
孙真理了理头发,语气和蔼道:“瞧我,一高兴话就多了。
这孩子哪里都好,只是这脾气秉性实在是太冷漠了些。”
一旁温家大伯咳嗽了声道:“性子冷点无妨,但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不与我们亲近就算了,也不叫人。
不是自己养大的,果然养不熟,就是个白眼狼。”
“相公,今禾刚被认回来,你就别说她了。”孙真在一旁打圆场。
温家大伯可不管场合对不对,直接出口训斥道:“哼,一回来就当众退婚,把温相府闹的鸡犬不宁,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我们温家何时出过如此败类,简直有辱门楣。”
温昌林只觉脸上无光,已经很久,没人敢如此挖苦他了。
且还是在他的生辰宴上!
温昌林正欲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温月柔往前走了两步,抢先一步道:“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提那些已经过去的丑事了。
想来妹妹也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温今禾闻言,淡淡斜睨了温月柔一眼,“是,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闹,就该让你一个妾顶着正妻的名去拜堂,贻笑大方。”
温月柔脸上笑意一僵,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追根究底,还是温月柔先逾越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有人站了出来,开口将话题转移,“哎呀,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听说月柔就要与摄政王成亲了,恭喜,恭喜啊。”
温月柔有些害羞,脸上带着绯红,“这事还没定下来,我还只是其中一个人选。”
朱丽蓉听到有人夸自己女儿,脸上的不悦褪去,面带笑容走上前,抓住温月柔的袖口,微微往上一拉。
露出了她手腕上的玉镯,声音里满是得意,“你就是太谦虚了,这玉镯叶太妃就单单赐给了你,另外两人都没有,可见,叶太妃是认定你了。”
众人见状,纷纷奉承了起来。
孙真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道:“还好,这门婚事终究是落在我们温家,没有被其他人抢去。
不然,整个温家都要跟着抬不起头来,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月柔啊,你可不能学今禾,把好好的一桩婚事给弄没了,你可得牢牢抓住王爷的心,不能让他跑了。”
说罢,还朝温今禾的方向看了眼,眼里满是怜悯。
温今禾真准备开口反驳,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老爷,老爷,大喜,大喜啊,摄政王带着好多贺礼来拜访老爷了!”家丁的话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
摄政王亲自登门祝贺,这可是满京城独一份的殊荣。
温昌林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往府门的方向赶,朝走还朝说道:“快,你们快快随我去见王爷。”
众人纷纷起身,往门口走去,刚走出宴厅,便看到大步朝他们走来的祁伤。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祁伤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深处队伍尾巴的温今禾身上。
四目相对,见温今禾一切都好,祁伤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意。
他亲自上前,将温昌林扶起,淡淡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相爷不必行如此大礼,随意就好。”
被扶起的温昌林满脸涨红,兴奋不已。
温昌林将摄政王迎入宴厅,见摄政王在温今禾旁边坐下,他朝一旁的朱丽蓉使了个眼色。
温朱丽蓉会意,立马上前,恭敬道:“王爷,这位置太过下等,您身份高贵,该上座才是。”
祁伤冷冷斜了她一眼,语气冰冷,“本王就坐这里,与本王的王妃一起。”
朱丽蓉听罢,转身就去拽旁边的温今禾,同时嘴里还不忘骂道:“你还死赖在这里做什么!没听到,王爷要跟月柔一起坐吗?赶紧的,从王爷身边滚开。”
一只手挡在了温今禾面前,“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侮辱的?”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森森冷意。
温昌林和朱丽蓉都蒙了,他们怎么听不懂呢?
祁伤并不理会不明所以的温家夫妻,示意手下把贺礼抬过来。
“本王与今禾虽然还未成亲,该有的礼数,本王一样都不会落。”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感受到一道道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温月柔死死咬着唇,耳根通红,羞愧难当。
该死的温今禾,贱人!
温昌林忙上前亲自接过礼物,满脸堆笑:“王爷客气了,您能看上今禾那是她的福气,怎的还如此破费。”
温今禾挑眉,这温昌林还真是无底线。
小插曲过后,众人纷纷落座开始用膳,倒是其乐融融。
吃到一半,家丁一路小跑过来,喘着粗气道:“老爷,府门外被一群赌坊的人给堵住了,他们叫嚷着让我们还钱。”
温昌林放下酒杯,一脸不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来相府惹事,你带几个护卫去把他们哄走。”
家丁终于喘匀了气,小心翼翼开口道:“那群人还押着一个男人过来,听说……听说是……”
温昌林猛地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是什么?磨磨唧唧的,真的丢人。”
家丁鼓起勇气道:“赌坊的人说,我们府的嫡小姐,摄政王妃的亲爹欠了他们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