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充满欲望的暗哑声音传到宁言初耳里,让宁言初忍不住心惊肉跳。
若是在前世,她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他的这些话或许会让她欣喜。
天知道,前世她从嫁入靖恩侯府便开始期待跟他的圆房,可她等了一世都没有等到,这一世她也不稀罕了!
宁言初微微后仰,刚要找理由推托,就听外头突然传来叫喊声:“侯爷……”
这声音宁言初是熟悉的。
前世她与赵清浔的无数次独处,都是被这个声音给叫走的。
可以说她一世都没有等到跟赵清浔的圆房,这个声音绝对功不可没!
来的正是谢晚凝的丫鬟黄莺。
而此刻门外,梨儿像斗鸡一样双手叉腰地瞪着黄莺,不耐烦地低斥道:“侯爷不在。”
黄莺瞥了梨儿一眼,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直接上前去敲门了:“侯爷,您在吗?”
赵清浔原本也不想理会这个声音的,可再次听到敲门声,也不得不开口了:“何事?”
听到赵清浔在屋里,黄莺大喜,立刻急声道:“侯爷,我家小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宁言初也不后仰了,转眸直直地盯着赵清浔,似乎是在等他的选择。
赵清浔蹙了蹙眉,最后默默退离了些宁言初。
“她身子不好,我先去看看她!”赵清浔解释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看到赵清浔跟着黄莺离开,宁言初才重重舒了口气。
她知道今晚的赵清浔是回不来了。
外头梨儿看着赵清浔被黄莺带走,气呼呼地进了屋。
见宁言初还坐在桌边,梨儿就知道他们肯定没圆房成功,顿时便生气道:“那个什么谢姑娘也太无礼了,竟敢直接到小姐您房里来要人,她都还不是侯爷的妾室呢,简直不要脸!”
宁言初倒是一点儿不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前世她因为谢晚凝叫走赵清浔,有多恨谢晚凝,这一世就有多感谢她!
既然决定要跟赵清浔和离,那她肯定不会再跟他圆房的!
宁言初伸手捏了捏梨儿气鼓鼓的包子脸:“好了,不气了,不就是个男人嘛,她想要给她就是了!”
“小姐~”梨儿立刻怒其不争地嗔了宁言初一眼:“您就是太好说话了,才让一个还没进门的野女人都爬到您头上来!”
那个什么谢姑娘她凭什么啊!
名分都还没有呢,就敢来小姐这示威了,还有她的那个丫鬟,竟然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简直岂有此理!
宁言初被梨儿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心情大好道:“走,去做正经事。”
宁言初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梨儿见状连忙屁颠颠地跟上:“小姐去做什么正经事啊?是要去把侯爷抢回来吗?”
路过对面的海棠苑时,梨儿一副跃跃越试的表情,宁言初却是看也没往海棠苑看一眼,便往客苑去了。
“小姐,您要去哪儿啊……”梨儿还以为自家小姐是要去抢侯爷呢,她本来还想去教训一下那个丫鬟,结果小姐根本没这个意思。
梨儿只能追着宁言初去客苑了。
海棠苑。
“咳咳……”谢晚凝咳得厉害,旁边的帕子还沾着血。
“浔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咳咳……”看到赵清浔过来,谢晚凝似乎还有些诧异,嗔怪地瞪了黄莺一眼。
黄莺立刻跪到地上,红着眼眶道:“小姐咳了血,奴婢实在是害怕,所以才叫了侯爷过来。”
赵清浔瞥了眼谢晚凝枕边那方带血的帕子,蹙眉道:“怎么好好的会咳了血?”
谢晚凝半撑着身子,倚到大迎枕上,大喘着气,弱声道:“可能是赶路累到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应该过两日就会好些。”
赵清浔看她说话都没力气,眉头紧锁,立刻让人去叫了府医过来。
府医仔细给谢晚凝探了脉,却是表情凝重。
“如何?”赵清浔蹙眉问道。
府医连忙起身回话:“谢姑娘是娘胎里带的不足之症,现在病情已经十分严重,老奴最多只能帮着开两副药,缓解谢姑娘的病情,可若要说根治,恕老奴无能。”
赵清浔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谢晚凝的病府医治不了,若是一般的医师能治,谢文方也不至于让他将人接到京都来医治了。
“那就先开两副药。”
“是。”府医应声,连忙去开药了。
赵清浔蹙眉看向谢晚凝:“我一定会找名医来帮你医治的。”
谢晚凝感激地朝赵清浔笑了笑:“谢谢浔哥哥,我知道我这个病很难治的,浔哥哥不必为我太过费心,就算治不好,父亲也不会怪罪你的。”
赵清浔眸光微潋:“你安心在侯府住着,再难治的病,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谢晚凝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想要治好她的病,这样才能配得上浔哥哥!
赵清浔在谢晚凝屋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府医送来汤药,赵清浔才起身:“你喝药吧,喝完早些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浔哥哥!”见赵清浔要走,谢晚凝连忙拉住他。
赵清浔蹙眉看着她。
谢晚凝有些羞涩地松开赵清浔,低声道:“晚凝初到京城有些害怕,浔哥哥今晚能不能在这里陪陪晚凝?”
赵清浔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沉默片刻,还是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
“谢谢浔哥哥。”谢晚凝立刻高兴地笑起来,仿佛单纯得像个孩子。
赵清浔却根本笑不出来,他好好的一个圆房计划就这么给破坏了。
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赵清浔哪里知道,被他惦记着的宁言初此刻已经带着梨儿到了客苑。
弄清楚杜文康被关在哪间房之后,宁言初带着梨儿绕到后窗。
“小姐,表少爷这样害您,您还来看他做什么?”梨儿一边压低声音嘀咕,一边给宁言初搬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