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赵清淽”,赵清浔就头痛。
沉吟片刻,赵清浔还是朝逐月抬了抬下巴:“让她进来。”
“是。”逐月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逐月便将赵清淽带了进来。
今日赵清淽一身随意的衣裙,头发披散,没有梳妆,脸上还有些肿。
赵清浔想到了刚刚踏日禀报的事情,知她是宁言初给教训了。
赵清淽朝着赵清浔敷衍地行了个礼,连声哥哥都不想叫他。
赵清浔也不在意她叫不叫他哥哥,蹙眉道:“找我有事?”
赵清淽高抬起下巴,却是不看赵清浔一眼:“我可以嫁给杜文康,可我有个条件。”
没想到赵清淽这个时候还来跟赵清浔谈条件,扬眉道:“什么?”
“我要宁言初的嫁妆!”
赵清淽说得那叫一个趾高气昂,那理直气壮的模样都将赵清浔给气笑了:“你要她的嫁妆?”
“对,我要她全部的嫁妆!”赵清淽依旧高抬着下巴,丝毫没有羞耻之心。
赵清浔对于她的无耻要求不置可否:“你想要她的嫁妆,该去问她要才对,来找我做什么?”
赵清淽听着赵清浔明显敷衍的态度,顿时便怒了:“你是一家之主,宁言初是你的夫人,只要你为我做主,她的嫁妆就是我的了,我找她做什么?”
宁言初又不是吃素的,她这样去问她要嫁妆,她就会给吗?
刚刚她还被她扇了那么多巴掌呢,她要是这样上门去要她的嫁妆,只怕得被她打死!
哼,那将军府的蛮女可野蛮得很呢!
赵清浔真的不知道赵清淽是怎么说出这样无耻的话的:“你都说她是我的夫人了,我为何要帮你得到她的嫁妆!”
赵清淽被赵清浔这话说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我愿意嫁到杜府啊,你不该给我补偿吗?”
赵清淽依旧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赵清浔只抬了抬眼皮:“你想要嫁妆,我可以给你准备,但是你要她的嫁妆,那办不到!”
赵清淽对赵清浔说的嫁妆很是不屑:“我们靖恩侯府还有多少资产,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是府里能给我拿出十里红妆来,还是你赵清浔能给我拿出十里红妆来?”
只要是靖恩侯府的人都知道,如今的靖恩侯府早就成了空壳,如果不是宁言初用自己的体己银子填补靖恩侯府的窟窿,靖恩侯府哪里还能维持这样奢靡的生活。
如果不动宁言初的话,就凭靖恩侯府公中那点银子,能给她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
就连母亲的嫁妆也早就填补靖恩侯府了,也根本没什么嫁妆可以给她。
所以她想要十里红妆,就必须要得到宁言初的嫁妆。
“十里红妆?”赵清浔被赵清淽的狮子大开口给气笑了:“你是真敢开口啊,你赵清淽何德何能也敢要十里红妆?”
赵清浔不屑地嘲讽,同样也让赵清淽气得不轻,她扯着嗓子尖叫道:“她宁言初能十里红妆,我赵清淽凭什么就不能十里红妆,我比她差哪儿了?”
她比宁言初差哪儿了,赵清浔不想评价:“宁言初的嫁妆是她父亲给她准备的,你可以让你的父母为你准备,而我只是你的兄长,你要的十里红妆我办不到!”
赵清淽没想到赵清浔连已故的父亲都扯出来了,顿时气红了双眼:“父亲不在了,长兄如父,就应该由你来为我准备嫁妆!我是你推卸不掉的责任。”
赵清浔耸了耸肩道:“我没有要推卸责任,我说了,嫁妆我会给你准备,不过你想要十里红妆不可能,想要你嫂子的嫁妆也不可能!”
“赵清浔!”赵清淽气得再次尖叫起来:“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亲妹妹,我们才是血脉相连,宁言初只是一个外人!”
她真的不懂,他为何要为了一个宁言初,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难道一个外人,比自己的亲妹妹还重要吗?
赵清浔目光微沉,肃然地看向赵清淽:“她是我的夫人,或许对你而言,她是靖恩侯府的外人,可与我,她是内人,是跟我关系最亲近的人,是将来要陪伴我一生的人,任何人与我而言都可能是外人,只有她,永远不是外人!”
赵清浔这极其护短的话,让赵清淽气得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清浔会这样护着宁言初。
宁言初到底给赵清浔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以前赵清浔没出征之前,也没见他这般重视宁言初啊。
如今假死返京,怎么反倒将宁言初当成个宝了?
他和宁言初好像都还没圆房吧!
都还没圆房,他就如此向着宁言初了,以后若是宁言初为她生下个一儿半女,他还不得事事以宁言初为先啊!
想到宁言初那个女人将她害得如此境地,赵清淽就万般不甘心。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宁言初!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赵清淽也不再跟赵清浔废话了,转身就走。
指望赵清浔是指望不上了,她要自己想办法弄到宁言初的嫁妆!
门口的踏日见赵清淽出来,有些不明所以地迎上前,却被赵清淽直接推了个趔趄:“滚开!”
赵清浔看着赵清淽怒气冲天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宁言初在他心里竟然有了如此地位了。
原来他把宁言初当成将来陪伴他一生的人吗?
可他的未来……有着太多的荆棘,他一定要将她拖入这满是荆棘之路吗?
踏日见赵清淽跑远,便进了屋,又见赵清浔在发愣,便担心地问道:“侯爷,您怎么了?”
赵清浔回神,蹙眉看向踏日:“夫人在哪儿?”
“应该在景玉苑吧。”踏日一脸莫名。
夫人又没有出府,不在景玉苑又能在哪儿。
赵清浔没说话,径自出了房间。
踏日见状连忙跟上。
景玉苑这边。
梨儿扬着那张添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