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长公主府,宁言初往景玉苑去,赵清浔也跟在后面。
宁言初不明所以地转身,还以为赵清浔是要跟着她回景玉苑。
赵清浔知道她不想跟他圆房,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直接进了香玉苑。
……宁言初不自觉地闹了个大红脸。
好嘛,她自作多情了。
宁言初也转身回了景玉苑。
梨儿站在原地,无奈地看看侯爷的背影,又看看自家小姐的背影。
怎么回事?
她怎么感觉小姐和侯爷又吵架了?
香玉苑。
粉蝶和黄莺看到赵清浔过来,顿时都高兴得不行:“小姐,侯爷来看您了。”
侯爷都已经有几日没来了,小姐天天让她们去问侯爷,可她们每次去找侯爷都见不到侯爷的人。
没想到侯爷今日自己就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谢晚凝,看到赵清浔过来,连忙激动地要坐起身:“浔哥哥。”
黄莺拿了大迎枕,放到谢晚凝身后,让她可以靠着半坐起身。
“身子可好些了?”赵清浔坐到粉蝶给他端来的小圆凳上。
“咳咳……”谢晚凝轻咳着,虚弱道:“还是老样子。”
黄莺跟着接话道:“前几日那位张太医开的方子对小姐还有些用处,可这几日这方子又像是不管用了。”
赵清浔见谢晚凝的脸色好像的确更差了,忧心道:“我听说金山寺的了空大师,医术高超,不如我们明日去金山寺请了空大师帮你看看。”
谢晚凝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若是她病着,能让浔哥哥在意她,喜欢她,她宁愿一辈子都病着。
怕她不愿意去,赵清浔又道:“了空大师医术很高,听说寒王也是请他帮忙医治的。”
“好。”感受到了赵清浔的在意,谢晚凝笑着应了。
她的病很难根治,即便是那位了空大师也未必有办法根治她的病吧!
赵清浔从香玉苑出来,便站在景玉苑门口。
不进院子,也不离开。
踏日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侯爷在夫人苑门口当望夫石呢!
“侯爷,您也是来找夫人的?怎么不进去?”
站在这里,夫人也看不到啊,至少得进院子,站在主屋门口,夫人应该能看到了。
赵清浔回神,瞥了眼踏日:“何事?”
踏日连忙躬身道:“刚刚金山寺的僧人来报,说金山寺佛像的金身已经重塑好了,了空大师邀请侯爷和夫人明日去金山寺为佛像揭幕。”
赵清浔闻言眸子倏地一亮,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景玉苑。
梨儿提了几桶热水,正准备伺候宁言初沐浴呢,便见赵清浔进来了。
“侯爷?”
梨儿一脸懵逼地放下水桶,朝赵清浔行礼。
刚才侯爷不是还跟小姐闹别扭,去了香玉苑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来她们景玉苑了?
宁言初站在屏风里头,正要脱衣服沐浴,便听到了外头梨儿行礼的声音。
脱了一半的衣服,立刻重新穿上,宁言初从屏风里头走出来,也没行礼,只奇怪地看着赵清浔。
赵清浔被她看得有些羞恼,冷硬道:“金山寺佛像的金身已经重塑,了空大师邀我们明日去揭幕,你去不去?”
“当然。”宁言初想也没想地便回道。
她当然要去。
不管怎么样?为金山寺佛祖重塑金身的事情也是她提出来的,如今圆满完成,她自然要去这一趟的。
赵清浔瞥了眼宁言初,又道:“明日我想带谢晚凝一起去,正好请了空大师帮她看看。”
“你随意。”宁言初无所谓地道。
前世,赵清浔又不是没有请了空大师帮谢晚凝医治过。
不过谢晚凝这种先天不足的胸痹,是很难根治的。
前世,如果不是她的血能解百毒,治百病,谢晚凝的病根本不可能治得好。
宁言初的冷漠,让赵清浔以为她因为谢晚凝在生气,下意识地解释道:“等帮她治好病,我就送她回晋州。”
宁言初轻笑:“如果她不愿意回去呢!”
赵清浔蹙眉,似乎不愿意想这种假设:“救我的是谢大人,不是她,我只需要报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宁言初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在赵清浔的心里,那个晋州刺史的确是比谢晚凝重要得多。
关键是那晋州刺史那么宝贝他的女儿,谢晚凝的意愿,他怎么就确定不是那晋州刺史的意愿呢!
到时候他能不管谢晚凝,还能不顾晋州刺史,不要晋州刺史手中的兵权?
所以赵清浔这话,宁言初根本不信。
不是不相信他的承诺,而是不相信这事能办成。
不过虽然不信,宁言初也没有再跟赵清浔争辩下去。
“那个,明日我会去金山寺。侯爷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宁言初满脸堆着笑,说出的却是无情的逐客令。
瞬间将赵清浔气得脸都绿了,男人的自尊让他转身就走。
刚出房间,后面的房门便关上了。
赵清浔再次被气得太阳穴直突突。
大步流星地回了主院,赵清浔气得捧起桌上的一尊玉佛便要砸。
“可不敢啊!”还没等他开砸,踏日便急步上前,抢走了他手里的玉佛:“这可是人家长公主府的摆件,以后可要原封不动还给长公主府的,可不能砸!”
赵清浔是真的气糊涂了,跌坐到椅子上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
踏日连忙将玉佛放下,绕到赵清浔身后替他揉脑袋。
感觉侯爷身上的火气太重,踏日小心翼翼地凑近道:“侯爷,要不您纳个妾吧,等您有了其他女人,夫人就知道争宠了。”
现在夫人每日都不让侯爷近身,这也不是个事啊!
赵清浔眉头紧皱,并不觉得踏日说的是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