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怒似嗔望着他的小模样,简直让他爱极了。
赵清浔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将脸埋在她颈肩,闷声道:“在你的脚下。”
宁言初心口倏地一窒,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闷疼闷疼。
前世,赵清浔是多高傲的一个人啊,何曾跟谁低过头,此刻他竟然说他的高傲在她的脚下。
明明是她的所有,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情,所有的骄傲,都通通被他无情地踩在脚下,她又何尝踩过他的!
想到前世,自己倾尽了一切,却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丢到,宁言初再也无法直视眼前这个男人。
哪怕她此刻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他传递过来的感情,可她依旧无法接受,她坚决不走前世的老路,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到前世的境地。
这一世,她要好好活着,不再让父亲担心,好好陪着行之长大。
宁言初推开赵清浔:“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明日还要继续研究药膳。”
宁言初冷硬的声音,听得赵清浔直皱眉。
可是根本不等他开口,宁言初便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赵清浔站在外间,看了看已经放下纱帐的宁言初,到底没脸跟进去。
赵清浔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去窗边的小榻。
还没等他躺下,里间又传来声音:“吹下灯,谢谢!”
赵清浔无奈地往里间看了一眼,过去吹灭了烛灯,才躺到了小榻上。
小榻就在窗边,外面的月光是那么亮,让赵清浔毫无睡意。
他能感觉到刚刚她的抗拒,可他不明白,明明之前她就一直很在意他,他能感受到她喜欢他,甚至是爱他。
可现在为何她会如此抗拒他?
他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屋里很静,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或许此刻的两人都没有入睡的心思吧!
就在赵清浔不断反思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些异动,猛地便坐起了身。
宁言初被赵清浔突然的动静吓到,撩帘看他:“怎么了?”
赵清浔看着她懵懂的模样,安抚道:“没事,我出去看看,你先睡。”
赵清浔说着便起身出去。
“侯爷。”踏日正守在门口,见赵清浔出来连忙行礼。
“守好夫人。”
赵清浔吩咐一声,便使轻功飞了出去。
踏日守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了。
屋里,宁言初已经毫无睡意了。
她坐在床上,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刚刚应该是有人来了,否则赵清浔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可会是谁呢?
那个青铜男人?
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半夜三更到她房间里来!
此刻,她很担心赵清浔抓到那个男人,她更怕赵清浔知道她跟那个黑铜男人的事情。
虽然很多事情并非她所愿,可她的确跟那个黑铜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若是让赵清浔知道这些,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所以即便她很想知道那个黑铜男人是谁,可她此刻却是希望他能跑掉。
宁言初紧张得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处。
之前被那个黑铜男人咬的地方已经好了不少,这几日她也一直在积极得抹药膏,所以伤处的牙印已经基本没留下印记了。
这边,赵清浔一口气追出了京都城,也没追到人,只看到了逐月。
“侯爷。”逐月见赵清浔也追来了,连忙朝他行礼。
赵清浔盯着那黑影消失的地方,阴厉道:“是谁?”
逐月闻言惭愧垂眸:“属下无能,没能追到人。”
赵清浔瞳孔微眯:“给我查!”
“是。”逐月立刻躬身应了。
赵清浔担心宁言初,便快速赶回了长公主府。
赵清浔回到景玉苑时,屋里的烛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宁言初已经坐着等他了。
赵清浔见状,轻叹了口气道:“不是让你先睡吗?”
宁言初蹙眉:“你那样出去,我还能睡得着,我得多没心没肺啊?”
宁言初说着,便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难得看她这般体贴,赵清浔很给面子地喝了茶。
从城外一路飞回来,他也是真渴了。
等赵清浔喝了一杯水,宁言初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清浔盯着宁言初看了一眼,见她眼底一片懵懂,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赵清浔自然也不会跟她多说什么,平白叫她担忧:“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时间不早了,你明日不是还有事吗?早些睡吧。”
赵清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直接便又躺回到了他的小榻上。
宁言初这会儿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便吹灭了烛灯也回里间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宁言初慌乱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些。
看样子,赵清浔并没有抓到人。
那个黑铜男人跑了?
能在赵清浔手里跑掉,那个人怕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现在她不管他是哪里的人物,只希望他以后再也不要来找她了。
虽然这次并未发生什么,可赵清浔以后一定会格外注意的,或许还会派人守着景玉苑。
她希望那个人能聪明一点,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能有所警惕,以后可千万别来自投罗网,否则不仅他得死,她也得被他害死!
宁言初就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渐渐睡着了。
赵清浔听着宁言初轻浅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再次睁了眼。
到底是谁,竟然大半夜的敢来闯长公主府,还正好来了她的院子?
看她的模样,她似乎并不知道是谁?
赵清浔突然想到一个人。
难道是他?
可他明知道她是他的夫人,大半夜的他来找她做什么?
只要一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