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出了城门,便甩开了寒王府的追兵,七绕八绕地去了山庄。
“少主?”黑袍人看到赵清浔时都惊呆了。
少主明明已经前往北地,怎么会突然又返回?是出了什么大事?
“夫人病了,所以才返京。”似乎是猜到了黑袍人的想法,赵清浔解释道。
黑袍人闻言心中一惊,看着赵清浔的目光有些疑虑。
少主可是奉旨去北地剿匪的,如今抗旨返京,竟然只是因为夫人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少主竟然这般在意夫人了?
看着黑袍人那狐疑的目光,赵清浔瞬间黑了脸:“你在质疑孤?”
黑袍人立刻朝赵清浔躬身,规劝道:“大事未成,少主不可感情用事啊!”
赵清浔一听黑袍人的说教,便冷哼一声:“孤是人,又不是木头,她是孤的夫人,孤对她用情再正常不过!”
若非每次都是他们这帮人在他耳旁说教,他或许早就对言儿动情,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若是三年前他就跟言儿好好相处,说不定他们连孩儿都有了,他又怎会忌惮那轩辕越。
他轩辕越就是长得再好,言儿也不会喜欢他!
不过就是现在言儿不再那样爱慕他,也没有移情别恋,那轩辕越依旧是没机会!
“可是……”黑袍人还想再劝,赵清浔已经很不耐烦了:“大司马!孤的家事就不劳你们置喙了,孤心中自有分寸。”
赵清浔一句话便遏制住了黑袍人,黑袍人就是有再多的话,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是臣多言了。”
赵清浔没再跟黑袍人多说什么,而是又叫来铜卫首领:“自今日起,你们也一起到长公主府,跟金卫一起守护夫人。”
铜卫首领有些惊愣,似乎没想到有了金卫守护夫人还不够,竟然还要用得他们。
赵清浔冷眼一横,铜卫首领便再不敢胡思乱想立刻躬身应了:“属下现在就去。”
黑铜首领刚走,黑袍人便蹙眉道:“少主已经派了金卫在府中保护夫人足矣,不该费这么多人力在一个……”
“大司马!”黑袍人话还没说完,赵清浔便冷喝一声制止了他:“如今孤是连调派这些死士的权力也没有了吧,不如以后所有大小事情都由大司马做主,孤直接退位让贤如何?”
黑袍人被赵清浔这话吓得不轻,立刻跪到地上:“臣不敢!”
“你不敢!”赵清浔怒斥一声,冷喝道:“你这手脚都快指到孤的脸上了,你不敢?”
黑袍人心猛地一颤,垂眸躬身:“是臣逾越了,还请少主恕罪!”
赵清浔突然阴冷地盯着黑袍人:“大司马,你是忠臣没错,可君是君,臣是臣,大司马要谨记啊!”
赵清浔这明显警告的话,让黑袍人心惊不已,他直接伏到地上磕头道:“臣谨记少主教诲!”
“起吧!”赵清浔似是不想再理会黑袍人,拔腿就走。
见赵清浔要走,黑袍人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少主,臣还有一事想请教少主。”
“说。”赵清浔没有停步。
黑袍人一边努力追着赵清浔的步伐,一边禀报道:“夫人之前查了您的私账,不知夫人会不会发现我们的秘密?要不要……”
黑袍人意有所指的话还没说完,赵清浔便一个眼刀飞射过来:“你要干什么?”
带着杀意的阴冷目光,再次让黑袍人的心肝直颤,他立刻软声解释:“少主别误会,臣只是想是不是提前到店铺做些准备?”
其实黑袍人本来想说的是要了宁言初的性命,可如今看少主的态度,别说要了夫人的性命了,估计就是做点别的,少主都不会答应。
果然,赵清浔想也没想地便道:“什么都不需要做,她想查便让她查?”
赵清浔的话再次让黑袍人心惊不已:“可是我们……”
这可不仅仅是事关他们的身家性命,更关乎他们的大业,可出不得半点纰漏啊!
赵清浔又岂会不知道事情的深浅,幽深的瞳孔微潋:“即便她知道什么,她也绝不会出卖孤?”
黑袍人一脸诧异:“您就这般笃定?”
他倒是没看出来那个宁言初对少主这般死心塌地呢!
赵清浔转头瞪了他一眼,十分坚定道:“孤就是这般笃定!”
宁言初即便现在没有之前那般喜欢他了,可他们夫妻间的情谊还是在的,他相信即便她真的发现什么,也不会出卖他,毕竟这事关他的性命和整个靖恩侯府。
黑袍人可没有赵清浔这般乐观。
就在黑袍人低头沉思时,赵清浔再次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声警告:“不要打她的主意,若是她出丁点事,别说你们,孤会灭了这天下!”
赵清浔这掷地有声的话,再次让黑袍人心惊不已,他急忙垂眸:“臣不敢!”
赵清浔冷哼一声,飞身上马:“孤现在回北地,除了守护好她,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听孤命令!”
“是。”黑袍人躬身应了,目送赵清浔飞奔而去。
等赵清浔彻底走远之后,黑袍人招来铜卫首领。
“参见大司马。”
黑袍人背着双手,看着赵清浔远去的方向:“既然少主让你去守着夫人,那你就去守着她吧,若是她真的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黑袍人话说到一半便停了,好似在困惑到底该如何处置宁言初?
铜卫首领却像是明白了黑袍人的意思,立刻躬身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铜卫首领说完,便转身要走。
黑袍人心中一慌,急忙叫住他:“等一下!”
铜卫首领回头疑惑地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沉吟许久,才开口道:“别要她的性命,若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便控制住她,等少主命令行事。”
铜卫首领微愣,似乎没料到黑袍人会如此心慈手软,隔了好一会儿才应了:“是。”
等铜卫首领离开,黑袍人才无奈地长叹一声。
他哪里是心慈手软,他是真的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