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陪母亲去接赵清淽了?我这样才像个侯府主母,那杜府一家才不敢小瞧了咱们不是!”宁言初整了整自己华贵的衣裳,一本正经道。
裴氏瞬间想到了之前她去杜府,被裴玉珠冷嘲热讽的事情,骂她这个嫡姐是个穷酸鬼,连给女儿准备的嫁妆都这么穷酸,枉为靖恩侯府的主母。
裴氏那个气啊,可她又拿裴玉珠没办法,如今宁氏这般珠光宝气地过去,倒是真能震慑一下那裴玉珠。
裴氏想着便朝宁言初抬了抬下巴:“那你给我也拿一套你这样的来。”
……梨儿无语地看着裴氏。
这老太太可真能算计啊,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她倒是又算计上小姐的首饰了!
宁言初倒是丝毫不气,只笑眯眯地看着裴氏身后的蔡嬷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老夫人房里取首饰来,要跟我身上这套一样的。”
……这回换蔡嬷嬷无语了。
老夫人的首饰基本都已经拿去给小姐当嫁妆了,哪里还有什么像样的首饰。
更何况还得跟夫人戴的那套一样,那就是把整个靖恩侯府全卖了,估计也凑不来那一套中的一样啊!
裴氏也瞬间被宁言初这话给气得半死,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宁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明知道她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首饰,她借她一套首饰怎么了?她又没说不还她?
宁言初不卑不亢,一副讶然的模样:“不是母亲自己要首饰吗?不回母亲自己的房里去拿,总不至于是要去我这个儿媳妇儿房里拿首饰吧?”
宁言初一句明知故问地反问,直接将裴氏噎得不轻,好半晌她才憋出一句:“我也没说拿啊,我是借,等用完了就还你了。”
“借?”宁言初冷笑一声:“上次赏花宴的事情,母亲应该还没忘记吧,我的这些首饰可都是先太后,明王妃,灵汐郡主她们所赐,怎可随意乱借?”
“你……”裴氏再次被宁言初噎得半死,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时间不早了,若是母亲不需要回房拿首饰,那就一起去杜府吧。”宁言初不再理会裴氏,转身就走。
裴氏气得恨不得捏死宁言初,可这次去杜府,她又确实需要宁言初去为她出头,便也只能无奈起身,让婆子们扶着出去。
宁言初坐着马车,裴氏坐的软轿,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杜府。
杜府的门房原本是得了杜鸿斌和裴玉珠的命令的,赵家人若是上门拒之门外,直接不见。
可这会儿那门房看宁言初这一身珠光宝气,闪闪发亮的华贵模样,到底是没敢怠慢,上前躬身道:“还请夫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和夫人。”
宁言初微笑着道:“自然是要通禀的,我们去客厅等候就是。”
都不能那门房说话,宁言初便带着人直接进了杜府。
婆子们也立刻将裴氏抬了进去。
门房见宁言初和裴氏直奔正厅,也是有些着急,立刻便去禀报了。
宁言初和裴氏在正厅坐着喝茶,正厅的丫鬟小厮看到宁言初这番打扮,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这门房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就这么把人放进来,之前夫人可交待了,不能让靖恩侯府的人进府!”
“是啊,这靖恩侯府的老夫人怎么又来了,上次被咱们夫人骂得还不够啊,还敢上门来?”
“那位是靖恩侯府的夫人吧,长得可真是美若天仙啊,穿得也华贵!”
“你们看她身上戴的翡翠珠串和手上戴的翡翠玉镯,哪一样都价值连城呢!”
“听说这位靖恩侯府夫人是宁大将军嫡女,当年出嫁那可是十里红妆,不知道艳羡了京都多少贵女呢,如今看来这位靖恩侯夫人还真是有钱啊!”
“这才是侯府主母的派头呢,不像那位老夫人,还没咱们夫人穿戴得好呢,很是寒酸。”
裴氏听着那些丫鬟小厮的议论声,气得脸都绿了。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不过是些奴才,也敢看不起她!
要不是她都把她的嫁妆首饰都给淽儿当了嫁妆,她何至于这么寒酸啊!
最气人的是哪怕她倾尽了所有,那裴玉珠还要嫌弃她给淽儿的嫁妆少,简直岂有此理!
“夫人请喝茶!”
“新出炉的凤仙酥,夫人尝尝。”
宁言初穿戴得华贵,这杜府的丫鬟小厮都抢着到她面前献殷勤。
当然了,宁言初出手也很阔绰,凡是在她面前晃悠的丫鬟小厮,她都会让梨儿给赏钱。
这赏钱大把得给,给得梨儿都心疼了。
好在没一会儿杜文康和裴玉珠便赶来了。
裴玉珠一看到宁言初和裴氏坐在正厅里,当即便没有好脸色,怒喝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见那些丫鬟小厮都围着宁言初献殷勤,裴玉珠更是气急败坏:“都给我滚出去。”
裴玉珠如此气势汹汹,丫鬟小厮都吓得不轻,立刻如受惊的鸟兽般散去。
宁言初给梨儿使了眼色,梨儿立刻机灵地也跟着退了出去。
等屋里的丫鬟小厮们都退出去之后,裴玉珠才瞪着裴氏道:“不是都让你别来了吗?你听不懂人话吗?”
“啪!”还没等裴氏开口,宁言初就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盏:“如今我们靖恩侯府和杜府亲上加亲,我还是第一次上杜府的门,你们杜府就是这般待客的?”
宁言初想跟裴玉珠来文的,可裴玉珠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宁言初,在我面前又何必装模作样的?什么亲上加亲?你们害我儿子,在这儿跟我攀什么亲!”
宁言初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倒也觉得直接点可能更快了事,索性站起了身:“既然杜夫人喜欢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直接了当了,我们今日是来接赵清淽回府。”
裴玉珠立刻横了宁言初一眼:“你说接人就接人?这是杜府,可不是你们靖恩侯府,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一直没开口的杜文康,听到宁言初是来接人的,当即也立刻表态:“赵清淽现在是我媳妇儿,她能不能回府,得我说了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