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秒的瞬间，某人一帧一帧定格，反复观看了不下百次。
还特意截了图作为自己的手机屏保。
连助理敲门进来也没发现。
“总裁、总裁？”
陆景琛看得入迷，一连被呼唤十几声才回神，勾起的唇角迅速下压，“什么事？”
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给他签字，“是市政府西城那边景区工程的文件。”
看着陆景琛拿过文件签字，助理暗暗猜测总裁到底在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上次总裁这么开心，还是在陪夫人回老宅过生日后。
……
几天后，林清晚处理好慕氏和画境两个公司堆积的事务，抽出时间带老太太去了趟慕家老宅。
老太太这几天在林清晚照顾下情绪还算稳定，也没再出现胡乱跑出去的现象。
怕老人闷着，所以这次也带上一块出来，当做散心了。
到地方后，慕鸳带人出来迎接。
林清晚温柔地哄老太太：“因为杨警官身体暂时还没好，不能见您，我让人带您去吃好吃的，您休息休息，在花园里逛逛好不好？”
老太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慕鸳：“我让人一直跟着，放心吧，不会有事。”
于是管家派人带老太太过去了。
林清晚跟着慕鸳往前走，穿过小花园进入中庭，路上边走边询问杨季凌这几天的情况。
“她还好，”慕鸳说出来自己也没底气，“吃喝正常，但就是不说话，不和外界沟通。”
“如果不是怕杨奶奶刺激到她，我还真想让杨奶奶过去和她聊聊。”
林清晚表情凝重：“看来这次被绑架她遭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冲击。”
似是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有没有试过让杨警官的家人和她沟通？”
慕鸳顿时露出一脸嫌弃和厌恶的表情。
“不必，她那个家庭一言难尽，我不想被气死，还是尽量别让杨警官接触他们。”
林清晚一想也是。
两人一边聊一边进了主屋，来到二楼的卧室。
慕鸳先是敲了三下门。
里面没有回应。
慕鸳神情无奈：“她才刚睡醒，现在一定是清醒着。”
于是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杨警官，我们进来了？林清晚过来看望你。”
两人进了卧室。
里面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动静，林清晚一开始还以为杨季凌又睡了。
但越往里，两人就越发清晰地听到一阵沙沙声。
林清晚和慕鸳相视一眼。
“杨警官？”林清晚试着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两个女人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一道背影坐在书桌前。
一头短发的杨季凌穿着睡衣，埋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林清晚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握着一支笔，胡乱地在空白的纸上写着什么。
沙沙声就是她书写时发出的声音。
林清晚压低声音：“她平时也写东西吗？”
慕鸳困惑地摇摇头：“不，今天第一次发现她有这个行为。”
两人在背后说话并没影响到杨季凌的动作。
甚至她根本没听到林清晚两人的说话声，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停地写着什么。
“唰唰、唰唰。”
她书写速度很快，而且很乱，第一眼看过去，平常人根本看不懂。
“这写的什么？”慕鸳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蹙起眉头，“不是汉字，不，是汉字……只是，颠三倒四看不明白。”
就好像精神错乱的人乱写乱涂鸦一般。
林清晚心中一动，再次仔细地打量。
似乎真的是颠三倒四的一些字句，只不过语序乱得实在……一言难尽。
林清晚眯起眼睛，试图拼凑：“当夜……经过事情……泰国……天气……”
写的实在是莫名其妙。
等等，泰国？
林清晚抓住其中一个关键词。
杨季凌不会无缘无故写出泰国这个词，难道，她写的内容和钟老给她的那封信有关？
毕竟杨季凌失踪前正是发现这封信放在她家门口，紧跟着马上离奇失踪，消失了将近一个月。
林清晚心跳加速，咽了咽喉咙，继续看向那张在胡写乱画的纸。
“上次事情……我们不小心……很高兴地……”
依旧是毫无头绪的连接和拼凑，无法提取任何有效信息。
慕鸳看她神情严肃，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清晚摇摇头：“本来以为是我知道的某个案件，但现在看来又不是，总之有点扑朔迷离。”
至于泰国那个案子，她暂时不打算向慕鸳透露，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没必要把人拉进来趟浑水。
林清晚正愁眉不展之际，正在书写的杨季凌却忽然扔下笔。
“啪嗒。”
笔掉落地板滚了一圈，发出清脆声响。
杨季凌蓦地捂住脑袋，神色痛苦地趴在桌上，发出类似于小兽的嗥叫声。
慕鸳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住她肩膀：“杨警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季凌此时头痛欲裂，又说不出话，没办法回答她，只能一个劲不停捂着头，脖子和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痛。
钻心的疼痛仿佛有千百只虫子在啃噬挖食她的血肉，脑袋一片空白，细密的汗从鼻尖渗出。
杨季凌一个坐不稳，跌倒在地上，捂着头翻滚起来，神色痛苦不堪。
这是自打她住进慕家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林清晚深深皱起眉：“她这是怎么了，现在能不能扶她起来？是不是今天还没吃药？”
慕鸳吓坏了，脸色苍白一瞬，旋即很快恢复镇定，“先别碰她，我立刻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