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更是有往下的趋势,眼看就要碰到敏感地带——
“顾承远!”
林清晚厉声嘶叫,目光掠过男人充斥情感的眸子,趁他不备忽然撞向一旁的桌子。
上面摆着的酒瓶触手可及。
林清晚迅速抓起一个瓶子,哐啷一声砸在旁边的大理石台上。
“哗啦!”酒瓶碎片和液体四溅。
顾承远被林清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从林清晚身上下来,“小晚,你怎么了,快放下,容易受伤!”
林清晚已经拼着力气坐起身,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块玻璃碎片,目光沉冷盯着眼前的人。
“顾承远,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顾承远已经从慌乱中恢复冷静,阴恻恻扫过那滩液体和碎片,又回到林清晚身上。
“小晚,你心里难道一点都没有我的位置?”
林清晚:“我从来没过给你这样的暗示!”
“假如我说,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呢?”
顾承远咬牙往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了碎裂成片的酒瓶上。
林清晚手里的碎片顿时往手腕上移了移,目光平静而冷漠。
“你尽管试试。”
“我不介意让这里血流成河,而你,顾少,明天会成为谋害陆氏集团总裁夫人的凶手登上各大媒体头版头条。”
顾承远定定和林清晚对视,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违心的迹象。
“小晚,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顾忌陆景琛妻子的身份,你才一次次拒绝我。”
“小晚,我已经和叶萱取消婚约,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我们依旧可以拥有过去那八年美好的时光……”
林清晚听着这一段段急切的告白,却越发感到不耐。
“顾承远,你不觉得过去的八年令人感到恶心吗?”
男人灼热的视线一滞,心口砰砰猛烈跳动,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巨大的恐慌和急速失重坠落高空的呼吸急促感。
“恶心?”
林清晚握着碎片的指尖手里捏紧,冷眼盯着他,“那八年我因为你落下胃病,无数次诚挚被你拒之千里。”
“顾承远,我曾经幻想过和你的未来,可后来你利用叶萱羞辱我给我难堪时,我才真正看清了你。”
“你并不是多么爱我,你只是得不到我,需要利用我满足你的征服欲罢了。”
顾承远猝然摇头,踩着玻璃碎片忽然上前两步,“小晚,你听我说……”
“别过来!”
林清晚厉喝出声,再次握紧手里的碎片,“顾承远,你的贴近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反胃。”
玻璃碎片已经抵在柔弱细细的手腕上,力度大到陷入皮肤表层,只差最后一丝力道就能割破表皮。
“你若再敢对我实施不轨,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选择。”
眼看玻璃即将刺入皮肤,顾承远目光阴沉得可怕,但还是退后了一步。
林清晚衬衫和头发凌乱。
而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深深刺痛了顾承远。
“你真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话音未落,包厢门蓦地被人推开。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你们在干什么?”
林清晚看到慕鸳倾城冷艳的脸出现在五光十色的灯球下,骤然松一口气。
慕鸳皱眉扫了眼林清晚凌乱的状态以及地上的碎屑和酒液,紧急绕过来给林清晚披上自己的外套,同时扶她起身。
路过顾承远时,慕鸳冷漠侧目,“顾少,看来你天生缺少绅士风度,连照顾人都照顾不好。”
林清晚垂眸低头,在慕鸳的搀扶下迅速出去。
顾承远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身,脚下微动,却始终没再追上去。
手最后还是缓缓垂落,阴沉的眸子蒙上一层阴翳。
林清晚手里的玻璃碎片已经扔掉,被慕鸳一路带着回到车上,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你怎么在这?”
“你和顾承远怎么回事?”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声,随后又都笑起来。
慕鸳耸耸肩,“出来放松呗,你们的门好像没关严,我听到你的声音还怕听错,幸好进来了,还真是你。”
她没敢告诉林清晚,其实是陆景琛让她赶过来,那男人生怕林清晚误会他监控过严,还交代她编借口尽量编得像样些。
林清晚则淡淡笑了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很明显不想多说。
慕鸳何等聪明,从她衣服头发以及和顾承远对峙的拼命架势就大致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果然,顾承远依旧贼心不死。
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却不能真的如实告诉陆景琛,否则这人会发疯。
慕鸳清了清嗓子:“还是整理一下吧,我送你回去。”
林清晚默默重新梳了头,整理好衣服,还特意检查了身上有没有印子之类的痕迹。
仿佛一个即将回家被丈夫审视的小媳妇,内心全是忐忑。
她才不是害怕陆景琛,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不想解释。
嗯。
慕鸳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特意开车多绕了几圈。
在即将回到荣华公馆时,林清晚忽然出声问:“你会告诉他吗?”
慕鸳缓缓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出现,放心陆夫人。”
如果放在初识那段时间,林清晚是不太敢相信的,但现在她却能缓下紧绷的心情。
接下来的路程车内安静许久。
虽然氛围轻松,但林清晚总觉得哪里怪异。
慕鸳什么时候和她不再是竞争关系了?
是一次又一次的互相帮助,真心实意地维护彼此开始的吗?
林清晚唇角勾起。
她和陆景琛结婚也算不虚此行,能结交到一个良友,是她的幸事。
回到荣华公馆,陆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