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又打我!”花谨瑶瞪着双眼,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你个丧良心的东西,故意让我们怀疑祝满,是不是想让夫君跟皇上离心?”
花谨瑶哭得可怜,司锦云站在前面,护住她那柔弱的妹妹。
“伯母,我们从没说过就是祝满下毒,当初伯父要主动找祝满求证,还是我拦下的。”
“还有,祝满既然说我在下房大吵大闹,还说慧嫔中毒一事,不如直接找宫女来问,您随便去选,我和妹妹都不参与。”
“我和妹妹只是贵人,连自己的宫殿都没有,现在都还挤在明慧宫,能收买一个宫女,总不会把整个下房的宫女都收买。”
“您去下房那边查,看我是不是真的说了下毒二字,若我没说,那祝满又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慧嫔毒发时间可是半夜,下房早就关门了。”
司锦云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张越心下又起了疑心。
据他所知,这俩贵人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就算入宫前存了些银子,经过这么些年的打点也所剩无几,不可能收买那么多宫人。
既然她敢让自己主动查,那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
祝满打了个哈欠,不想在半夜跟这些人玩猜来猜去的弱智游戏。
正要拿出盘龙玉佩,请暗卫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听添福尖细的声调。
“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按照该有的礼数行礼。
只有祝满,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对皇帝的到来感到诧异。
“都平身吧,朕从宫中找了几个宫女,都是乾元宫当差的,爱卿不相信祝满的话,总该相信朕宫里其他人的话吧?”
张越摸了一把额头汗,“那是自然…”
郁承苍袖子一挥,示意守门的果儿和杏儿为祝满证明。
杏儿张口,却发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时间又惊又怕!
“皇上奴婢说不出来话!”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张越面色难看,越来越觉得自己效忠的皇帝德不配位。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宠女无度的父亲,也能接受女儿自己承担犯错的后果。
可是皇上根本没把他当个人看!
皇上身边的宫女也没把他当人看!
她若是不能说话,又是怎么说出的那句话?!
果儿也跟张越想的一样,以为杏儿是在给祝满出气,故意戏耍张越大人。
怕张越真的恼了,她上前一步,想说我来为祝满证明,可声带像是被人摘除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目光惊恐,想像皇上求救,却脱口而出一句“皇上奴婢说不出来话!”
跟杏儿说的挑衅语言一模一样。
说出口后果儿自己都愣了。
“噗!”张越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夫君!”
顾惜水拿出白色双面芙蓉刺绣帕子,一点一点擦着他嘴边的血迹。
“皇上!她们欺人太甚!”
张越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杏儿,又指向果儿。
郁承苍也没料到这个结果,自从林月盈去了乾元宫,他就着手准备证人,最后问下来是杏儿和果儿见到花谨瑶两人纠缠祝满的次数最多。
在他面前说的好好的,要为祝满作证,结果这两个蠢货在干什么?!
“来人,把这两个蠢货拉出去砍了!”
杏儿和果儿惊慌失措,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想求饶可张口却是“皇上奴婢说不出来话”。
两人就像一个复读机,只会重复说这句话。
【宿主,我维修回来啦,咦?这里怎么有系统之力?还是重复之力啊。】
【你的意思是,杏儿和果儿只会说这一句话,是因为重复之力?】
【对啊,我感受到她们身上残留的系统之力了。】
“慢着,把这两个人留下。”
郁承苍开口,皇宫中的带刀侍卫又隐在黑暗中。
杏儿和过儿劫后余生,跪下磕头道谢,不停重复着“皇上奴婢说不出来话”。
张越本来因为皇上要处死两个不知好歹的宫女,脸色已经缓和了。
但现在看皇上又把这俩宫女放了,脸色一黑,一口鲜血就要喷出,被顾惜水拿帕子捂住嘴。
“爱卿,朕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误会,你不觉得这两女的行为太过蹊跷了吗?”
张越板着脸,赌气似的,“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越是老臣,过几日还要主持忠勇节,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在心里劝了自己好几遍,郁承苍漫不经心道:“来人,把张越和顾惜水拖出去斩了!”
“郁承苍!你这个昏君!老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惜水,这辈子跟你在一起值了,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到了黄泉路呜呜呜…”
一对夫妻抱头痛哭,说不出来话。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带刀侍卫把他们拉下去。
张越终于发现不对劲,这是又被耍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企图用自己的先行质问,掩盖刚才大骂郁承苍是昏君的事实。
郁承苍根本不在乎张越说了什么,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张越激动。
“爱卿,你有没有发现,在生死之际,人总是想发泄点什么的。”
张越以为皇上是在点他,讷讷不言。
顾惜水在旁边吓得发抖,双手紧紧握住张越的手掌,想从夫君身上汲取力量。
“朕不怪你刚才说了什么,朕只想问爱卿一句,这两人都被带刀侍卫抓住了,为何还是只会说那一句话?”
“就算她不为祝满作证,求饶总会的吧?”
张越先是因为逃过生死一劫放松,又顺着皇上的话思考。
他看向那俩婢女,满脸的泪珠打湿衣襟,脸色通红还带着惶恐,头发也因为挣扎变得凌乱。
要知道在皇上面前仪表不整可是要被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