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你冷静一点,你忘了我们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祝满偏过头去,试图唤醒小乖的理智。
她被侍卫压住的时候,手里正拿着碎瓷片,现在碎瓷片反而把她自己的手割得鲜血淋漓。
再往深了割,她会失血过多死亡的。
不说失血过多,就她这样癫狂的状态,但凡有人下令把人处死,小乖就不能活命。
她一声声喊,可小乖充耳不闻,死盯着一个男人,不停重复着要杀了他。
眼看郁承苍不耐烦,祝满赶紧在心里默念。
【小乖刚被坏人欺辱,我带她来就是想让皇上做主的,可她为什么紧盯着一个男人?】
【难道说,皇亲国戚中有人欺负了小乖?小乖好可怜啊,我得想帮她,要不想个办法告诉皇帝金双的下落?】
【可是怎么说呢?我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要不现在就喊吧,不然小乖的手要烂了!】
“皇上、奴婢有、”
郁承苍开口打断,“找根绳子,把这人的双腿绑住。”
看着侍卫拿出的粗麻绳,祝满直接解下自己的无弹力发带,一头青丝如瀑布撒开。
“用我的吧,我这个柔软,更方便系个结。”
“就用她的。”郁承苍开口。
她的发带上还带着香味,侍卫长拿着发带手足无措。
“祝满,你去系。”
发带不长,但对于小乖瘦到可怕的脚踝来讲,绑住脚踝绰绰有余。
见是祝满,小乖猛踢的腿不动了,任由祝满把她绑住。
“你们都下去。”
有点眼色的人都走了,但郁京山和郁明琉没走。
原本走出门口的郁清云和郁奉恩也回来了。
“祝满,这人是谁。”
郁承苍心急母亲的消息,屋里的杂乱都没收拾就准备审案。
“不管姐姐的事,你应该问的是我!”小乖尖叫。
“行,那就你说。”
郁承苍才不管是谁说的,反正此事要尽快解决。
“我是许震海的庶女。”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六个人震惊。
郁明琉嗤笑一声,“你是许将军的女儿?那许幽兰算什么?她可是将军府独女。”
“许震海中药强行拿我娘当解药,我娘承受痛苦生下我后就自尽了,我是靠被人施舍长大的!”
郁京山一脸厌烦,与郁承苍几分像的俊脸看着面目可憎。
“给许将军当解药是你娘的福气,许将军爱夫人,自然不会把你接到府中教养。”
小乖现在看郁京山很不顺眼,只要郁京山开口,她就放声尖叫,吵得别人都听不见郁京山在说些什么。
郁京山自己也觉得厌烦,一甩袖子,不说了。
他不说话,小乖就正常了。
“我没说要去将军府生活,我偷偷进来只是想看看大将军爹爹长什么样。”
“看到了吗?”郁承苍问。
“看到了。”
“那你为何不走?”
“因为有人欺负我!他让我变成了不洁之人!”
小乖扯松领口处,漏出大片青紫,撸开衣服,两臂全是伤痕。
她还想再把衣服拉开,被祝满拦住,“好了,小乖,这就够了,别给他们看了。”
几个上位者中,除了郁清云表情带着怜悯,其余人根本无法共情。
尤其是郁京山,他看向小乖身上的疤痕,眼中竟带着兴味,还有跃跃欲试的渴望。
【变态。】
两字一出来,打断郁承苍的回忆,一回神就发现自己的目光尽头是小乖。
他以为祝满在说自己,连忙移开眼神,还有些不自然地干咳几声。
郁明琉自从知道小乖被欺负,就不拿正眼瞧她,还拿着价值不菲的团花凝香扇扇风,嫌弃到了极点。
“所以你被欺负了,和许将军什么关系,提起他来做什么?”
“如果我是一个乞丐,你们肯定不管我,但我是许将军的女儿,你们必须要管我!”
“谁给你的脸在被本公主面前大小声?本公主有何义务管你!皇兄~把这个毁了咱们聚会的宫女拉出去!”
“哎?她怎么穿着宫女服?”郁明琉突然反应过来,“祝满,你带着冒充宫女的女人觐见?”
她本来就看祝满不顺眼,现在找到祝满错处,更是毫不犹豫咯井下石。
她嘟起嘴巴不停摇晃郁承苍的手臂,“皇兄!祝满太过分了,要不是侍卫反应快,我们都会被这个疯女人伤到的!”
“你一定要为明琉做主啊,把祝满和这什么小乖拉出去杀了!”
小乖听了,再次发疯,尖细的声音像是要穿透别人的耳膜。
“杀我可以,别杀姐姐!欺负我的那个人也要一并杀了!”
“行。”郁京山敷衍着,“你先上路好不好?随后我会把凶手送下去的。”
“皇兄,这女人毁坏咱们家宴,我这就把她带下去亲自行刑。”
“慢着,回来。”
郁京山黑脸,他刚找到了想尝试的东西,就被郁承苍阻止,此刻满脸急躁。
“皇兄,你别忘了,父皇去世的时候可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我们的!现在弟弟想带走一个宫女你都要阻拦?”
以往郁京山说出这句话后,在与郁承苍的争执中无往不利,而郁承苍也总是妥协。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
郁承苍从祝满口中知道郁京山并不是真心对待自己,又心系母亲的下落,怎么可能还会对这件事轻拿轻放?
他必须要处理到祝满满意,因为祝满手里有母亲的下落。
“来人,把刚才参加宴会的都请进来。”
不一会儿,刚才走的人又被重新聚齐。
“是他,就是他欺负我!”
郁承苍顺着小乖的手指看去。
“皇叔?”
郁玮被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