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大牢中。
叛将被押送到这里以来,牢中便开始惨叫连连。
“啊……饶命,我说我说。”
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扛得住李信的手段,没费多大劲儿就拿到了口供。
他面无表情走出刑房,径直就去找嬴长生。
“启禀殿下,属下已撬开敌将的嘴,供词所述,乃项链麾下谋士,向陈胜献计。”
听到“范增”这个熟悉的名字。
嬴长生恍然道:“陈胜起义,果然是项梁老匹夫在背后推动。”
任嚣疑惑道:“既已知幕后乃何许人也,且藏匿地就在会稽,不如派一支劲旅,顺江而下,趁早将其一网打尽。”
熟知这段历史的嬴长生,苦笑道:“此举也是徒劳无功,未等劲旅赶到,到那时……项梁已经聚众起兵!”
任嚣闻言愤恨不已:“我大秦奋六世余烈东出,我先皇为民族一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六国余孽仍要掀起动荡,令神州生灵涂炭,真是贼心不死!“
嬴长生狠狠的说道:“孤绝不让他们得逞。”
随后,嬴长生下了一道命令。
“传令,将叛军一干首领,就地斩首,麾下两千叛卒,押往咸阳审判。”
“得令。”
……
咸阳。
当扶苏收到太子遇袭的消息时,立马龙颜大怒。
“好个陈胜莽夫,竟敢打太子主意。”
“传朕诏令,令将闾务必生擒陈胜吴广。”
随后又对冯劫说道:“命御史台、廷尉府全力调查,务必给朕揪出,到底是谁透露太子行踪,此等罪行,已构成谋反。”
“臣遵命。”
蒙毅上前宽慰道:“陛下息怒,好在太子已脱险,正赶回咸阳途中。”
扶苏问道:“蒙卿,朕恨不得现在将陈胜灭之后快,何处可再调军平叛?”
蒙毅闻言面露难色,说道:“陛下不必心急,如今我咸阳及中原各郡兵力空虚,眼下匈奴已灭东胡、大月氏,对我大秦边境正虎视眈眈。
三十万将士需得镇守边关,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调动,倘若现在征兵,练兵尚需些时日!
臣深知陛下护子之心,还须以时局为重。不可操之过急!”
扶苏颔首说道:“蒙卿所言在理,倒是朕一时无法自控。”
蒙毅接着补充说道:“眼下咸阳兵力空虚,唯有南境能调遣兵力,陛下只等太子归来之时,问其南海近况,方可决策是否令将士回京。”
扶苏望向殿门外的东方,悠悠道:“但愿三弟速平叛乱!”
从宫里出来之后,蒙毅一直心事重重。
脑海里,一直想着太子遇袭这件事。
如果太子出事,何人获利最大?
根据将闾和叔孙通最近的表现,蒙毅把怀疑对象,联想到他们的身上。
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他们干的。
所以,刚才蒙毅也没把自己的推断告诉扶苏。
毕竟扶苏非常重亲情,若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提出来,只怕会被扶苏误以为自己挑拨他们的兄弟关系。
所以,蒙毅决定自己暗中调查,先从叔孙通开始
……。
长史府邸。
听说皇帝下令调查太子遇袭一事,叔孙通吓出一身冷汗,一脚踹开正在服侍自己翠姬,披上衣袍,匆匆走出内室。
翠姬捂着疼痛的胸口,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目送老贼离去,她本以为能成为皇帝的女人,谁知却被老贼诓骗。
来到府里一处隐蔽室,这里有个家臣时刻在这里看守。
“老夫兄长近况如何?”
家臣抱拳道:“回长史,无恙。”
叔孙通推开门,进到屋里,便看见一个模样跟他极为相似的痴呆老者。
老者看见叔孙通进来,咧嘴笑了起来。
叔孙通面露一丝悲悯,说道:“兄长,莫怪愚弟狠心再将你雪藏,若无兄长相助,愚弟躲不过此劫。”
叔孙虞听了弟弟这段话,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坐在原地傻笑。
随后,叔孙通吩咐家臣:“命你秘密将他送出咸阳,待风声已过,再送回来。”
“遵命。”
……
数天后,太尉府。
根据这数日来暗中收集的信息推断,让蒙毅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也让他暂时排除了对叔孙通的怀疑。
原因是太子回京这期间,叔孙通卧病在床,朝中官员每次前去探望时,都见叔孙通都昏睡在床。
而且府中的下人,都没有出过咸阳城的记录。
蒙毅觉得自己多心了,也许太子行踪泄露,是被陈胜无意间所获。
……
大散关。
在五千郡兵的护送下,嬴长生终于安然回到关中。
走在关中的官道上,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正在收割麦田。
嬴长生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眼下正是秋收季节,放眼望去,关中万亩的金色麦田,几乎无边无际。
马车里任嚣见到此景,跟坐在对面的嬴长生说道:“臣离京数载有余,当年南下前夕,见关中原来的旱地,在郑国渠的滋养下,化为沃土。
令如今再次归来之际,关中沃土在太子的耕耘下,又是一番丰收情景。令老臣感慨颇深。”
说完,扭头悄悄抹了把眼泪。
嬴长生面带微笑说道:“我老秦人世代依靠这片土地,从僻壤之国,到崛起称王,最后一统天下,可谓意义重大。
孤立志将这片土地,率先建设成全国第一乐土,以馈秦人往日奋苦耕战。”
“哈哈哈,老臣恐怕活不到那天,来享受所谓的乐土?老臣现下所看见的,是足以维持我大秦将士出征许久的粮草。”
“任侯所言甚是,放眼天下,关中已成全国第一粮仓,无论是抵御匈奴,还是大军东出中原平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