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医馆。
在一间装潢高雅而不浅俗的病房中,住着一位容貌与身材几乎完美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因护驾太子受伤的武昧。
此时她在病房外的小院里,悠哉悠哉地坐在一张吊椅上,一脸享受地沐浴着早晨的阳光。
她手里捧着一本《聊斋志异》,时而看得津津有味,被里面的“人鬼情未了”情节感动得热泪盈眶。
时而被里面的“惊悚情节”吓得彻夜未眠,每当入夜时,总是幻想“脏东西”躲在某处窥视她。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段“半夜鬼敲门”的情节,就算现在是大白天,也令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不敢再看下去,连忙把书合上,此时她感觉胸口被一股气堵着,非常难受。
走回房间的时候,她把头缓缓扭向门房,心里的阴影让她觉得,这个扇门好像在今晚就会被某位“来客”敲响。
“不…不可再胡思乱想了!不…我要离开这里,此地甚是吓人!我要回东宫,要回东宫!”
她忽然掀起被褥,然后整个人趴在榻上,最后把自己裹在被窝里颤抖。
此刻她的脑海里,想起了当初在叔孙通的逼迫下,被她含泪杀掉的两个女子。
仿佛她们已经化作厉鬼,准备在今晚前来报复。
“咚咚…”
突然,门被敲响了。
“啊~鬼啊~”
刚到门口敲门的杨甝,忽然就听到里面武昧发出的一阵尖叫声。
他连忙出声道:“右护卫,是我杨甝,太子殿下来了,你快开门。”
武昧得知门外是个活人,又听见嬴长生来了,情绪瞬间变得喜悦起来。
自己这几天住医馆,几乎是没有一天不是对他朝思暮想。
如今嬴长生还亲自跑来看自己,更让她心里乐开花了。
走过去开门之后,只见嬴长生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
武昧知道是方才自己的尖叫惊扰到了太子,有些尴尬地行礼道:“武昧拜见太子殿下。”
留杨甝在门外把守,嬴长生自己抬脚走了进去,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就来到露天小院里,从吊椅上拿起那本自己抄袭蒲松龄的《聊斋志异》。
“孤真是服了你。”
武昧头顶上浮现一个问号,连忙出声问道:“殿下,可是夸方才属下的叫声…响亮?”
嬴长生先是白了她一眼,然后阴森森地说道:“可能你尚未得知,这医馆之中每日都有人死去,便不会再看这本书。”
武昧闻言再次凸起一阵鸡皮疙瘩,同时顿感背脊发凉,两排牙齿也紧跟着在打颤。
“殿下,属下伤势已无大碍,请让属下回东宫吧!”
嬴长生扫了一眼病房,说道:“孤难得回一趟咸阳,便来医馆巡视一二,顺道也来接你回去。”
武昧闻言喜上眉梢,颇我兴奋地说道:“殿下,医工为属下拆线之后曾言,伤口已结痂愈合,近两日可回东宫复职。”
“如此甚好,你赶紧收拾一次,随孤走。”
“诺。”
正当武昧准备去屏风后面更衣时,却看见嬴长生朝榻上走去,看他的动作,好像准备掀起被褥坐下。
这被褥下面,有她不想被嬴长生知道的秘密。
于是,她连忙飞奔过去,整个人立刻就趴在榻上。
武昧突如其来一个飞身扑倒,让近在咫尺的嬴长生吓一跳。
“你…这是何举动?”
武昧趴在榻上,尴尬解释道:“属下…属下要在榻上更衣,还请殿下回避!”
嬴长生不解问道:“不是有屏风么?难不成,你还以为孤堂堂太子会是登徒子?”
武昧摇摇头说道:“不…不是的,属下腿有伤,不能站着更衣,必须躺着或坐着更衣。”
嬴长生心底升起一丝怀疑,她的身体自己又不是没看过。下意识觉得武昧的被褥之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他便故作说道:“也罢,孤这就退出去。”
说完便从榻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武昧大松一口气,向他的背影行礼:“男女有别,请殿下勿怪。”
门关上之后,武昧就掀开被褥。
在睡榻上胸口的位置,赫然出现两个圆孔。
至于为何会有两个圆孔?
那是因为武昧入住病房初期,因后背上的剑伤,令她不能躺着睡,只能趴着睡。
由于她的身材实在太好,两座山峰饱满得不像话,趴着睡不仅很难受,她还担心趴久了会导致下垂或变形。
于是,她突发奇想,直接把睡榻的木板凿开两个圆孔。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睡得香,还不用担心两座山峰挤压变形。
门外,嬴长生走到末羊跟前,对他说了几句耳语,后者听后微微点头。
不一会,武昧出来了。
她原来的丝绸病人服,换成了紧身劲装。
“走吧,现在去相府。”
也就在这个同时,末羊凭借着高超的飞檐走壁,从其他方向摸进武昧的病房。
他掀开被褥一看,除了两个圆孔之外,病房内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这一刻,末羊摇了掏,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嬴长生走出医馆之后,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武昧刚要请缨同乘护卫,却被末羊抢先坐钻了上去,令她好生苦恼,只能去牵来马匹。
车厢内。
嬴长生看着末羊问道:“她被褥下藏了何物?”
末羊脸色颇为尴尬地苦笑一声:“回殿下,被褥之下,实则乃榻板被凿出两个圆孔。”
嬴长生听完有些错愕,再看末羊对着自己胸口比划的样子,顿时间就明白了这么回事。
他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很无语:“此女简直是朵奇葩!”
马车停在相府门前,冯去疾按君臣之礼,率一群冯家人出来迎接。
“呵呵!太子殿下重临,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