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晨曦与芈华相认之后,就把蒙颖撇到一边去。
每天就像个讨奶吃的宝宝,腻歪在芈华身边,就是不肯回到自己的住处。
公主这般操作,可把小郎君的心,给整得十分抓挠。
公主几乎是白天不见人影,唯有晚上才回来跟蒙颖温存。
问她去哪了,也不说个明白。
“你这样天天跑来找娘亲,让你夫君见不着人,难免会令他让起疑?听娘一句劝,你夫君常年出征在外,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多跟他增进感情。”
芈华一边操作着织布机,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夫君没了,还可以接着再婚。娘亲只有一个,并且无人可替代。当然来陪娘亲了。”
晨曦坐在一旁操控着纺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芈华语气有些愠怒地说道:“晨曦你想学栎阳,几番改嫁不成?”
晨曦似乎没察觉到不对劲,自顾自地说道:“侄儿说过,但凡夫妻都没能撑过七年之痒。这夫妻成婚之后,大部分都是从新婚燕尔,再到激情渐去。更有甚者,多年的夫妻,仍旧同床异梦、连夜无话。”
“这男人啊!最爱喜新厌旧的。他蒙颖现在统领大秦最精锐骑兵,今后履立战功、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到时他有了身份地位,肯定会纳妾。有了妾室之后,也肯定会变心。本宫身为皇室,拉不下脸面来当妒妇。倒不如在他纳妾之前,早早与他合离了…”
芈华一边干活,一边平静听她絮絮叨叨。
一卷精制纱布,在芈华连日的努力下,终于完成最后一次打纬。
芈华取来剪刀,把线头裁掉,然后把整匹布料从织布机取下来。
整匹蚕丝布放到平台上,再用一张红色丝绸布包裹起来。
芈华转身又架子上,取出几匹布料,也是同样打包起来。
做完这些,芈华回头向晨曦嘱咐道:“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把它带走。这六匹布,两匹给你,另外两匹,替为娘转赠给栎阳,就说你是送的。她替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感谢她了!”
晨曦看桌面上一共有六匹布,不禁问道:“那另外两匹给谁?”
芈华有些期盼地说道:“听说,太子妃近日要来东宫,到时你替为娘转赠给她。”
晨曦看着这些精致布料,有些肉痛地说道:“这些都是制作素纱单衣的好布哇!随便拿出一匹,都能换不少金子!”
芈华这时换了副严肃的脸色,戳了一下女儿的脑袋,愠怒道:“为娘深知你个小财迷,还屡屡缺钱用。可不要把这些赠礼,拿去换钱了。”
晨曦嘿嘿一笑:“娘亲无须多虑,晨曦已经学会自力更生,不再依靠宫例过日子了。”
芈华牵住晨曦的双手,又对她谆谆叮嘱起来:“晨曦还是回去多陪伴夫君。前线打仗日子过得清苦,如今归来,正想享受一番家宅温暖。而你却不在,如此会他寒了心的。
“我看这孩子,生性淳朴、待人坦率,你若对他好一分,他便会还你十分。晨曦听话,回去吧。”
晨曦扁了扁嘴,又点了点脑袋,应了声:“诺。”
想了想,又觉得芈华上半辈子过得太凄苦。
又接着问道:“娘亲,父皇对你可有真情实意?”
芈华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
晨曦打抱不平地说道:“女儿不信。与父皇相处起来,总感觉难以接近,且他一生冷酷无情。倘若父皇对娘亲有真情,又怎么忍心将娘亲囚禁了二十年?”
闻听此言,芈华表露出一丝哀伤,缓缓说道:“你不懂你父皇,他这是在保护我。倘若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无情无义,早就赐我一杯鸩酒,何故又让我苟活至今?”
晨曦有些错愕,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嬴政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怯怯地问道:“那娘亲,是怎么跟父皇…成婚的?”
芈华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回忆起久远的过去。
“秦王政五年,那年我与你父皇初次相遇…”
………………
话说在嬴政继位的第五年,那时候的始皇帝才十八岁。
华阳太后芈氏(秦孝文王的妻子),为了让在秦国当官的族亲,能得到重用,就把芈启的女儿,也就是芈华,特意从楚国接到秦国。
花季少女芈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华阳太后的政治筹码,就稀里糊涂跟着父亲入秦。
后来被华阳太后带在身边,教她秦国宫廷的礼仪。
聪明的芈华,很快就意识到,华阳太后跟父亲的目的不纯,想把她当成政治筹码嫁给秦王。
想起芈八子的经历,这不免让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从而也令她产生一种叛逆心理。
芈华受不了华阳太后整天对自己的训叨,便搬出了王宫,跑到父亲芈启那里居住。
芈启对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把她关在一处养蚕的庄园里。
有天,身怀抱负的嬴政,因迟迟未能亲政。
心生郁闷之下,就带着侍卫外出春猎。
刚好那天,芈华恰巧也外出,准备给她心爱的蚕宝宝采集桑叶。
不料却在山林间迷了路。
正当她被困山林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狼嚎。
吓得芈华得慌不择路逃窜。
不一会,野狼就追上了芈华。
因为跑得太快,不慎被树枝绊倒,让芈华摔倒在地。
正当她以为即将命丧狼口时,一支箭忽然从远处飞来,钉在野狼进食的路上。
芈华扭头顺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长七尺有余的年轻男子,站在山坡上拉弓搭箭。
他背靠着阳光,让芈华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从轮廓上看得出来,这一定是一个长相英武俊朗的年轻男子。
芈华朝他喊了一声:“救我…”
男子没有搭理芈华,反而是手持弓箭,向野狼逼近。
野狼似乎感受到“祖龙”那种压迫气息,嗷叫一声,转身就溜不见狼影。
看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