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闹了。”
“嘿嘿…美人过来!”
僻静的小院里,传出男女之间的嬉笑声。
紧接着,屋内又响起木头的咔呲声。
一阵快活过后,屋内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
戚姬从睡榻上起身,从地上捡起一件丝绸长袍,盖住了曼妙的身姿。
紧接着,她端着一个青铜盆,来到院子里,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水,又端回到屋里。
睡榻上,刘季满身是汗珠,一脸满足的眯着眼。
戚姬把水盆放在睡榻下,挽起一条蚕丝巾拧干,再轻轻地给刘季擦拭身体。
刘季一脸惬意地享受着美人给自己擦汗,眼神又在贼兮兮盯着戚姬的领口。
那件白色丝绸衣袍,完全遮盖不住玲珑有致的曲线,反而有一种朦胧不清的美感。
再加上戚姬动作温柔,眉目间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顿时又把刘季的念头给勾起来。
这种温柔乡的感觉,对刘季来说,是从吕雉和曹氏身上都未曾体验过的。
那两个娘们对自己总是凶巴巴的。
戚姬本是定陶人,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姬氏之后。
他的父亲戚鳃是宛城的一名秦将,长期受将闾欺压,对其早已心生怨恨。
当刘季破城而入时,戚鳃二话不说,就率众投降了刘季。
有人建议刘季把这名秦将杀了,为了保全家性命,戚鳃果断把自己女儿献给了刘季。
这时,刘季的手爪化作一只螃蟹,张牙舞爪地爬了过去。
惹得戚姬嗲声嗲气:“将军消停会。”
她的求饶没有让刘季停止,反而愈加放肆。
忽然,戚姬直接拨开刘季的手,佯怒道:“奴家把将军伺候得如此周到,竟未得丝毫赏赐,将军心可安否?”
“赏赐?哈哈哈…有,有有!”
刘季从榻上跳了起来,在屋里翻出一个匣子,放到戚姬面前打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戚姬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把匣子盖上之后,说道:“奴家听说,将军已有两房妻妾,正妻还是一头雌老虎。正因为有雌老虎在,将军未曾给妾室一个名分。奴家怕跟了将军之后,同样也讨不到一个名分。”
被戚姬一挑拨,刘季顿时来了脾气。
“胡说!本将怎么就不能给你名分了?”
戚姬道:“好!既然将军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你倒是给一个明媒正娶。明日就用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可好?”
闻听此言,刘季一下愣住了。
“这个…这个嘛?”
戚姬柳眉一挑,问道:“将军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季讪笑道:“这个不急,不急的。此次攻下宛城,击败将闾。论功行赏,楚王足以将我封侯。等我刘季回到彭城,封侯之后,再风风光光娶你过门,当一名侯夫人可好?”
戚姬眉头一皱,反问道:“将军就这点出息吗?奴家不要当侯夫人,奴家要当王后。楚王不都说了吗,先入关中者为王。将军难道不想当王吗?”
刘季:“……”
此时屋外来了一个人。
受张良所托,萧何前来拜访刘季。
一跨进院子大门,就听见刘季正在低三下四地在哄女人。
萧何听得眉头皱成川字。
叹息一声,来到门边敲了敲门。
“主公,属下萧何求见。”
刘季听见萧何来了,赶紧穿戴好衣服,出门来见。
“哎哟!老萧,快进来坐坐。”
扭头又朝内室喊道:“贱人,快准备茶水。”
戚姬倒是很识趣,在外人面前,懂得给刘季面子。
穿好衣物,乖乖去准备茶汤。
不久之后,茶水端了上来。
萧何向刘季使眼色,让他把戚姬打发走。
刘季会意,便对戚姬吩咐道:“我与老萧谈点事,你且下去吧。”
“诺。”
待戚姬走后。
萧何就抚了一把胡须,摇头叹息、痛心疾首的说道:“主公啊!切莫被眼前富贵迷了心智。”
刘季问道:“老萧何出此言?”
萧何站了起来,指着刘季的鼻子,喝骂道:“刘季,我问你,我萧何跟你起事,到底图什么?”
刘季略微思索片刻,他知道萧何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也不像樊哙卢绾那种泥腿子一样,就想着过好眼前,完全是没有丝毫格局可言。
至于萧何跟随自己,无非是看出刘季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尤其刘季在当年看见嬴政出巡时,说的那句话。
让萧何更加确信,刘季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
刘季没有回答萧何的问题,而是双手抱胸,以一种无赖的眼神看着他。
萧何就更加来气了,继续问道:“刘季,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刘季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问道:“我说了什么?”
萧何冷哼一声:“当年你见嬴政出巡,经不住吐出那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当初吹的牛,那又能当真?”
萧何重重的点点脑袋,沉声道:“好!好,好。那我好好跟你说清楚当前形势。”
“沛县那帮兄弟跟着你起兵造反,相当于走上一条不归路,进之则生,退之必死!”
“你刘季别想着打下一片土地,安稳当一方诸侯,暴秦迟早会将我们统统灭掉。”
“摆在面前的是天大良机,何不如趁关中兵力空虚,率军攻入。”
“就算不能将暴秦灭掉,也能让他元气大伤。”
刘季忽然问道:“倘若我们打不进去呢?”
萧何眼神变得凌厉一起,盯着刘季,一字一句地说道:“打不进关中,那便打巴蜀。”
“巴蜀之地,群山环绕,易守难攻。”
“我们已经占领南阳,等于掐断了暴秦的一条粮道,南越的粮草无法运到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