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殿下但说无妨。”
嬴长生向武昧使个眼色,后者领会,乖乖退下。
直到武昧走远,嬴长生徐徐说道:
“仙师乃始皇帝二十六年出生,那一年我大秦一统天下。先皇为彰显我大秦乃九州正统之主,便向全天下征集祥瑞。”
“那一年,也是孤的生年。由于孤和兄长是孪生子,便被先皇视为祥瑞。”
“那一年,亦是仙师的生年。传言仙师出生当日,手握八卦玉盘、凭借哭笑断吉凶。”
“如此天赋异禀,便被先皇视为祥瑞,还大加赏赐。”
“先皇如此厚恩,令尊许望更是为仙师取名为莫负,寓意莫负皇恩。”
说到这里,嬴长生故意停顿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许负一眼。
许负隐约知道嬴长生想说什么。
果然,就听他接着问道:“可孤想不通,许仙师后面有何又改名,将莫字去掉?”
这时,许负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与嬴长生对视在一起。
从嬴长生的眼神中,让许负觉得他绝对自己因何改名。
无非是在前几年,嬴政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便召许负去咸阳,为大秦预测国运。
许负那时已经算出大秦的国运将在“二世而亡”,她当然不敢把这个谶言说出来,否则自己全家就要面临满门抄斩。
于是,许负就拖病不去,同时也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面对嬴长生此时的责问,许负脸上浮起一丝羞愧。
“看来…殿下故意弄一个命数普通的妇人,再许下重金骗我出山。实则是把许负找来兴师问罪!”
“也罢。我许负承认,我有负秦。”
“殿下要取我性命也好,送入大牢也罢。许负悉听尊便。”
说完,许负缓缓闭上眼,等待接下来的宣判。
不料,却听嬴长生说道:“你误会了。”
“孤要你的命有何用?”
“再说,为妇人摸骨看相一事,可是真的,并非孤特意弄个噱头骗你。”
许负惊奇地问道:“那殿下把我引来,莫非另有其事?”
嬴长生颔首道:“请仙师再为大秦卜卦一次,孤想看看,我大秦国祚还有几何?”
许负点点头,表示同意。
“请殿下稍等片刻,容我去取法器。”
“请便。”
许负行了个敛衽,然后走出庭院,去找师弟取法器。
当她回来时,却被武昧告知,嬴长生在内堂等自己。
到了内堂门口,许负闻到一股沉香的味道。
待走近一看,却看见嬴长生正在捣鼓一个青铜香炉,袅袅青烟从里面飘出来。
嬴长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许负坐下。
“为了能预测更准确一些,不知殿下可有当今皇帝的画像?”
嬴长生向她比一个大拇指:“找对人了,孤时刻把父皇的画像带在身边。”
许负有些玩味的回了一句:“殿下可真是大孝子哇。”
“唉!父皇一向待人慈爱,孤怎能多加孝顺呢?”
说话间,嬴长生把取来一副卷轴,在许负的面前打开。
许负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是,画的吗?怎么如此栩栩如生?”
嬴长生哑然一笑:“莫要觉得稀奇,此画只不过炭笔所绘,此技艺称之为素描。”
“素描?”
“呵呵…传言殿下多才多艺,提笔可定乾坤,上马可安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嬴长生微微一笑:“过奖了。”
随后,嬴长生把素描挂到画架上,然后自己坐在许负对面。
只见许负拿出一个龟甲,放到香炉里烧了起来。
然后再摊开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天干地支、两仪八卦。
还拿出一个山寨版的算盘,在那里念念有词算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许负还没算好。
大概是察觉到嬴长生的烦躁,许负解释了一下:“殿下稍安勿躁,先前观测殿下面容,许负已算出秦廷国祚尚在,但不确定能有多久?”
“为了谶言更加准确,许负还需要多些时日。”
嬴长生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看到那张用了很久的八卦图,上面的墨水都快淡没,这让嬴长生禁不住皱了皱眉。
便对许负说道:“孤有一物,可助仙师算得快些。”
随后,嬴长生取来一个匣子,放在案几上,向许负轻轻推过去。
“初次见面,无好物相赠,这件罗经盘,就算是孤的一点心意,还请莫要推辞。”
许负面带狐疑,打开了匣子。
只见里面躺着一面做工精美的青铜盘,中间还有一个指南针。
上面的内容,比她的八卦图还要丰富。
“这是罗经盘?”
许负惊奇地拿了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
无论她走到那个方位,还是把罗经盘转向那个方向,中间的指针总是能指向南北。
“怪哉!此乃我道家中人最佳法器!”
转过身来,向嬴长生郑重行礼:“既然是殿下恩赐,那许负就厚颜收下。”
嬴长生轻描淡写地说道:“言重了,此物孤还有好几件。”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两人一直待在内堂。
在驿馆安顿下来的三人,见许负还不回来,开始有些急不可耐。
尤其舔狗二人组,已经在担心许负会不会出意外了?
或者说,嬴长生见许负长得好看,把女神给玷污了?
脑补到此,两人惊恐地对视一眼。
然后齐声呐喊:“不!”
星驰园的内堂里。
卦相的结果终于算出来了。
竟然拥有一千年!
这个逆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