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海吗?”
“听说,海的那边有一座蓬莱仙岛。”
“岛上住着一位仙人。”
“仙人拥有不死药。”
“当年国师徐福,奉先帝之命。”
“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蓬莱,为先帝寻求不死药。直到先帝驾崩,徐福至今仍未归…”
“有人猜测,徐福已经找到仙人,并且赐给徐福不死药,成为仙人的弟子。”
“也有人说,徐福没找到不死药,而是在寻找仙岛的途中,遭遇了巨大风浪,与三千童男童女葬身于深海。”
听完武昧的讲述,嬴长生翻了个白眼。
对她说道:“哪来的道听途说?”
“徐福老贼就是一个诓人方士。”
“是我大秦的重点通缉人物。”
“倘若抓到他,五马分尸就是他的下场。”
武昧和杨甝表情诧异,齐声问道:“属下未曾听说…那朝廷为何迟迟不将徐福擒回?”
“早先并无跨海巨船,再加上群雄并起,朝廷暂时也无暇顾及,暂且留他多活几年。”
“待天下平定,到时候腾出手来,孤派大秦水师,再跨海灭了那个岛上之国。”
三人聊着天,在港口边待了许久。
直到太阳下山,也没见到赵佗的船队前来。
于是,嬴长生就在港口留下哨兵,其余人在港口附近的小村庄暂时安顿下来。
到了第三天。
海面上依旧没有看见赵佗的船队。
这让嬴长生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难道船沉了?”
“还是诸侯也造了海船,把赵佗的船队拦截了?”
“不对,不可能!”
“各路诸侯没有那么先进的造船科技。”
“就算有海船,也打不过训练三年的水师。”
连续多日等不到船队,让嬴长生愈加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他把地图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几番精确计算下来。
按照海船的速度,每个时辰能航行40里,一天能航行近500里。
从南海郡出发,到渤海湾。
全程八千里的海路,半个月也应该到了。
为何现在迟迟未见?
正当嬴长生陷入担忧的时候。
直到第六天。
待在港口瞭望塔的哨兵。
他的望远镜里出现了惊人一幕。
只见渤海湾的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
待那些黑点再近一些,哨兵就看见打着秦国旗帜的帆船。
哨兵忙不迭爬下瞭望塔,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
不多时,嬴长生骑着快马,急匆匆地赶到港口。
望远镜举起来一看。
那场面简直是帆樯如云,犹如大军压境。
嬴长生连忙下令:“点狼烟,扬旗。”
瞭望塔的哨兵得到指令。
立刻挥舞着一面三角红旗。
因港口没有建造灯塔,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指引船队入港。
两刻钟后,一艘打着帅旗的福船。
船体横向靠在码头。
船上的士兵接着放下踏板。
然后一个三十出头、皮肤黝黑的将军,快步踩着踏板来到了陆地。
“臣赵佗,参见太子殿下。”
“启禀殿下,臣不负所望,已将百万石粮草运抵靠岸,请殿下检验。”
“赵将军免礼。”
说着,嬴长生亲自把躬身作揖的赵佗扶起来。
定睛一看,赵佗脸上被晒脱了皮。
看来这八千里海路,可受了不少罪。
“赵将军这一路辛苦了,也受苦了。”
赵佗爽朗笑道:“哈哈哈…殿下言重了。这海上运粮,可比陆地运粮要舒畅多了。不用担心道路崎岖,也不用担心雨天影响行程。”
嬴长生关切问道:“将军为何会比预定的日期,要晚到几日?”
赵佗先是恭敬作揖,然后苦笑道:“回禀殿下,因臣初次驾船远航,途中虽无出现重大事故,但小麻烦也是不少…”
接下来,赵佗就跟嬴长生讲述了这一个月来的航海日记。
第一天从南海郡出发,倒是风平浪静。
许多人船员对于这趟旅程,充满了好奇与兴奋。
可当第五天时,因为怕离华夏大陆太近,被西瓯的斥候发现。
船队就在穿过夷州海峡时,特意挨着夷州岛的海岸线行驶。
可不料却遭遇夷州土著的攻击。
他们有一个生活在平地的族群,名曰平埔族。
他们驾驶着一种用树干凿挖出来的独木舟,三人乘一舟,两人划桨,一人放箭,速度极快,对船队发起了如蜜蜂般的围攻。
大秦水师虽然仗着高大的船身,和精良的装备,做到了毫发无伤。
但杀了人家那么多人,跟平埔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赵佗临走时,从望远镜中清晰地看见,平埔族长站在独木舟上歇斯底里的发狂。
可见,心里的仇恨是多么的深。
远离夷州范围的那几天。
士兵和水手的情绪渐渐变得低落。
每天睁眼醒来,除了大海还是大海。
这种枯燥的航海、又没有娱乐项目的日子,让船队开始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雪上加霜的事情也接踵而来。
由于船仓大都被粮草填满,导致淡水携带不足。
整支船队面临断水的危机。
这个时候,赵佗只好把嬴长生给“玻璃蒸馏器”拿出来。
让几个士兵共用一个。
每天让从海里打捞海水,再倒入蒸馏器中获取淡水。
虽然没有让人渴死,但每日也是活在口干舌燥的折磨下。
有人曾提议,让赵佗先靠岸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