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皮草的老板看武昧气质出众,当即凑过来殷勤说道:“这位姑娘,可是塞外来的贵重货,达官贵人想买,都买不着哇。”
武昧在摊子挑挑拣拣,最终还是选择那件白狐皮草。
“掌柜的,这白狐披风怎么卖?”
老板恬着谄媚的笑脸,说道:“姑娘不但长相出众,眼光也是相当独到,就给三贯钱好了。”
在嬴长生那里没得到认同,却被老板这么一夸,武昧当即心花怒放。
很爽快的掏出三块金饼,付给了老板。
当武昧满心欢喜的拎走皮草时,老板却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
“嗨!真是人傻钱多。”
另一边,嬴长生已经把集市逛了个遍。
又找商贩打听了一些关于匈奴的消息。
听说是最近一年,匈奴王冒顿的大阏氏,在草原大刀阔斧改革,效仿中原文化、发展科技和商业。
让处于易物换物的匈奴社会,变成由货币流通的商业模式。
嬴长生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夸赞赵苏可真是担得起“草原皇后”这个尊位。
得到嬴长生批准放半天假的武昧,彻底放飞了自我。
逛起街来就像小母牛周游世界,走到哪牛到哪。
花起钱来大手大脚,让她成为商贩的待宰对象。
正当她专心挑选货物时,却被一个隐匿在暗处的人盯上。
“这位姑娘,鄙人乃游走各地的胭脂商,手上有批上等的珍珠粉。”
武昧扭头一看,却见来人风度翩翩,身穿长袍。
一点也不像商贾,倒像一个读书人。
住在东宫的武昧,当然知道珍珠粉是一种名贵的化妆品,具有美白抗痘的功效。
当即就来了兴趣:“在哪?”
胭脂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打开后是一片被夯得平平的白粉。
武昧接了过来,在盒子里边沾了一点珍珠粉,然后抹在自己的手背上。
感觉肌肤变得更加白皙光滑,顿时让她兴致盎然。
“东西好是好,可这也太少了吧。”
胭脂商含笑解释道:“鄙人没把货物带身上,姑娘若是想大量采购,还请随我到住处验货。”
听说要跟对方回住处,武昧出于保守,有点迟疑的说道:“不如将住处告知于我,待我这边将东西处理妥善,回头再上门验货。”
胭脂商似乎猜到武昧的顾虑,善解人意的说道:“鄙人现在住驿馆,那里人多杂众,姑娘不必担心男女共处一室。”
“再说吧!这珍珠粉取之不易,每年只有固定季节才可捕捞,相当贵重。每当鄙人到京城行商,总是率先被达官贵人抢购一空,以致往往都是有市无价。”
“姑娘,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哇!”
听他说得天花乱坠,武昧倒是心动了,连忙问道:“价钱几何?”
“看姑娘为人豪爽大方,鄙人也有心结交您这个朋友。这样吧,就按市价的七成,一盒四金。姑娘您看如何?”
听到这个价格,武昧心里暗暗吃惊。
这也太便宜了吧。
在咸阳一小盒就卖到十金,而且还经常断货。
如果武昧能带一批回去,再倒腾给哪些宫廷妇人,那自己岂不是赚翻了?
想到这里,武昧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忌讳。
反正自己会武功,谅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也不敢怎么样,
于是,便答应跟着对方去驿馆验货。
路上,胭脂商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频频问起武昧的情况。
“鄙人看姑娘出手阔绰,想必是蓟城某大户人家?”
因为嬴长生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所以武昧今天也没有穿武士装,让嬴长生显得很扎眼。
也就让别人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对于胭脂商的提问,武昧只能回答:“小女子只不过是府上丫鬟,上街给府中贵人采购货物。”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驿馆。
一进房间,胭脂商并没有把门关上。
武昧留意这个细节,料定是胭脂商怕损了自己的名声。
心底不禁对胭脂商这个细节大为赞许。
落座上茶之后,胭脂商开始自我介绍。
“鄙人常辉,南皮人士,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武昧礼貌性回答:“小女子武氏。”
常辉话不多说,抬过来一个大箱子。
从里取出好几个小木盒,林林总总摆在案台上。
“这是产自齐国胶东郡的珍珠。”
“这是产自即墨的。”
“这是产自渔阳。”
“请。”
武昧先拿第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闻了起来。
不同于街上的那一盒,这一盒明显带着淡淡的香味。
“妙哉!竟然还有花香!”
常辉笑道:“姑娘再看看这盒产自即墨的。”
说罢,把盒子递了过去。
在武昧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常辉突然鼓起腮帮子,对着盒子狠狠一吹。
里面的粉末顿时扬了起来,武昧瞬间成一个惨白女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武昧愣在当场。
一个呼吸后,回过神来看见常辉那一脸坏笑,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武昧顿时火冒三丈,立刻拍案而起。
“大胆狂贼。竟敢这般戏弄于我。”
“看我不…教…教训你…”
刚站起来的武昧,突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浑身没半点力气。
“你…”
接着双眼翻白,倒在坐榻上。
常辉啧啧称道:“看不出来,小娘子性情还挺暴躁。”
“哼!任你再凶悍,在我的迷仙散面前,还不是乖乖由我摆布。”
接着,常辉掏出一颗名叫“快女丹”的药丸,塞到武昧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