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田园”是市郊的高档小区,小区如其名,曲径通幽,特别适合休养以及“金屋藏娇”。
孟桥当初一听是给林妍租房子,想都没想都选了这里,至于为什么是租房子而不是安置在陶知言名下的私宅,孟桥没敢问。
陶知言敲门之后,等了一会儿林妍才开门,门后的林妍好像刚沐浴完,身上松垮垮地穿着浴袍,头发上未干的水珠顺着脖颈流进胸前的曲线里,滑过一路暧昧的痕迹。
“果然睡醒了,你就来找我了。”
陶知言撇了她一眼,进了屋,直接问道:“跟叶家联系过了吗?”
林妍撇了撇嘴,关上门,“一回来就联系了,他们听说我和你的事情,恨不得把我当做摇钱树。”
“告诉他们,一周之后谭氏的董事会,你和他们一起去,知道做什么吗?”陶知言背对着林妍,始终没有看她。
林妍惊讶了一下,轻笑了出来:“陶知言你是真狠啊,虽然这正合我意,但谭轻梦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婆,你真下得去手。”
陶知言这才转过身看着她,眼神一点旖旎都没有:“我承诺过给你的东西,会让你得到,我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
林妍感受到陶知言眼神的威压,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又强自镇定:“我不只要钱,你知道的。”
“扮演好你的角色,你会得到你想要的。”陶知言说完越过林妍就要走。
“你真的和他很不一样,我很好奇,谭轻梦是怎么分不清你们的。”
林妍的话,止住了陶知言迈向玄关的脚步。他手指微颤了一下,转过身看向林妍。
只见林妍微微拉开了浴袍,露出了大片莹白的肌肤,她半躺在沙发上,看着陶知言,说:“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如何?你我都是被放弃过的人,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不是吗?”
陶知言微眯了一下眼睛,用眼神把林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直到看得林妍自己坐不住了,才沉沉开口:“我对不安分的合作伙伴一向很没有耐心。”
“保守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让知道的人消失。”
这句话伴随着陶知言的关门声响起,林妍才觉得身上的没擦干的水珠太冷了,凉得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至少有一瞬,林妍确定陶知言真的对她动了杀心,这个人跟她之前碰到的那些“二世祖”都不一样。
陶知言这么害怕这个秘密被曝光,到底是为什么?
林妍三年间都从陶知言那里领到一笔不菲的封口费,而一个月前,陶知言突然通知她回国,她才回来继续扮演“白月光女友”的形象。
她得想办法弄清楚陶知言的真实目的才行。
正这样想着,林妍的手机响了,她看到人名,翻了个白眼,接起来立刻嗓音亲切:“喂,姨妈呀~”
“妍妍,你弟弟最近谈了个女朋友,需要1000万准备个婚房。上次你给你舅舅的钱他也早用完了,你看?”
“一千万买婚房?我哪里来的钱,之前给你们的钱呢!”
“妍妍,谁不知道你现在是陶知言的心上人,那就这点钱他还能不给你。”姨妈的声音传来,林妍不怒反笑。
陶知言给她的叫“片酬”,请她扮演“情人”的角色还差不多。
林妍想到陶知言吩咐,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姨妈,我现在名声上已经拖累了知言了,我也不好再因为家里事情连累他。不过,一周之后,知言让我们都去参加谭家的董事会,给大家说说家里的事儿,这事儿您要是办好了,知言他”
林妍故意留了个话口,果然姨妈立刻攀上来,“没问题!知言以后说不定还是咱叶家女婿,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再说了,谭家本来也有我们的一份,她谭轻梦撇得干净吗!”
林妍边听着姨妈絮叨,边想着一周之后的董事会,谭轻梦的表情,不由得笑出了声。
终于等到陶知言出来,等在车外的孟桥一路朝他跑来:“老板,梦姐被老太爷派车接到老宅去了!”
陶知言脚步一顿,眉头紧皱:“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梦姐说怕打扰你工作,让我跟你说一声。”说着孟桥把屏幕给他看。
“小孟,老太爷接我去老宅了,麻烦你给知言说一声,谢谢。”
陶知言眸色一暗,快步走到车旁,正要拉开车门,突然停住,他扭头朝刚离开的“山水田园”看去。
陶家老宅坐落在市中心的别墅区,寸土寸金,明明外面车水马龙,可只要进了别墅区的大门,周遭就立刻安静下来,周围绿树遮蔽高墙,私密性极强。
车进了大门还要开一段路才能到陶家的宅院,谭轻梦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来这里吃顿饭,次数少得可怜,陶知言从来不会主动带她来这里。
不知为什么,谭轻梦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地方。
陶知言出门不久,陶老太爷身边的庄叔就来接她,说老太爷要见她,谭轻梦只来得及给孟桥发个消息,就被“请”到了车上。
车子停下,眼前是一幢中式宅院,古朴素净,没有豪奢的装饰,却处处透露着厚重和内敛。
宅院的门洞开着,庄叔站在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盯着她,仿佛无声的催促。
谭轻梦吸了一口气,缓了下胸口的压抑,走了进去。
“呀,轻梦来了。”陶家二婶梁靓放下杂志,等着谭轻梦走到她跟前了,才站起来,“看你瘦得,一定节哀,有空了多来这边坐坐。”
“对了。”二婶把谭轻梦拽进了店,小声说道:“上次给你介绍的药酒,用了没有?”
谭轻梦红着耳朵躲了一下,嗫嚅着:“二婶,爷爷还在等我。”
梁靓看了一眼一直站着的庄叔,立刻放手了,“快去吧,不好让你爷爷久等的,一会儿我再找你说话。”
谭轻梦赶忙退开,跟着庄叔往一楼书房走去。
老太爷的书房在一楼里间的位置,窗外临水,明明是极好的采光,可谭轻梦总觉得这屋里仿佛不透气一般,憋得慌。
“爷爷。”谭轻梦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陶老太爷背光坐在书桌前,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