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酌挽起的袖子露出了手腕,谭轻梦看着他手腕上的痕迹,继续回忆,“也许是我们的初见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让我之后对你念念不忘。”
“可伤疤也有愈合的一天”
陶知酌想起自己的伤疤是知道陶知言出事之后,爷爷让他伪装陶知言的时候,硬把手臂蹭出来的伤疤,为了能够活在光明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那种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如今他只希望当年亲身感受那疼痛的是他本人,而不是陶知言。
陷入思绪的陶知酌没有注意到谭轻梦情绪的微妙变化,只是认为是怀孕的事情让她太高兴了,或许爷爷说得对,怀孕的话她就能留在他身边了。
“医生说孕早期要好好休息,你一会儿早早休息,这些留给黄妈去收拾。”
“知言,”谭轻梦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陶知酌的手颤抖了一下,今天的谭轻梦总让他感觉不踏实,他若有所思看着她走去卧室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她,“轻梦!”
“什么?”谭轻梦回头看着他。
“对不起。”
“晚安。”
直到谭轻梦卧室的门关上了,陶知酌才收回视线。
谭轻梦在卧室中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这个地方是她临时被陶知酌拉来的,里面的并没有什么常用的东西,她也只是带走了和爸爸的合照和一些衣服。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才发现,除了当初拍的结婚照以外,她和陶知酌之间没有任何一张合照,甚至也没有什么可供她怀念的东西。
这样也好,她也许就能渐渐忘记他了。
第二天,陶知酌出门之前悄悄看了眼谭轻梦,见她还在睡,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而他一走,谭轻梦就睁开了眼睛。
老太爷的人已经跟她约好,等黄妈去买菜一走,车子就会在楼下等她,直接带她去机场,飞往j国的飞机今天上午就要出发,一切手续老太爷的人都已经为她办好了。
“只要你遵守承诺,和他离婚,我就不会为难你。”
陶老太爷这样说着,谭轻梦一口答应。
因为谭轻梦怀孕的事情,陶知酌不敢再把她关在家里,而是嘱咐了黄妈照顾好她,谭轻梦轻而易举地出了门,顺利地坐上了老太爷的车。
而直到她坐上了飞机,她都不敢相信她真的走出了这一步,离开了陶知酌身边。
她将手机直接关机,换上了老太爷的人给她神情的当地电话卡的新号码,这样陶知酌就根本找不到他了。
空姐过来给她一杯热牛奶,“这是后面的先生为您要的,说您需要助眠。”
谭轻梦心往下一沉,惊讶回头,看到了坐在她后面的林墨生在跟她招手,“梦梦。”
“表哥?!”
林墨生笑着说,“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因为还存在婚内关系,代办签证处理婚姻关系的时候,林墨生的同事告诉了他,他这才知道。
“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表哥我不想连累你。”谭轻梦看着林墨生脸上还有隐隐的伤痕,内心十分愧疚。
林墨生却摇了摇头,“你能下决心离开他,比什么都重要,不要想了,喝了牛奶好好睡觉,时间还长呢。”
十个小时的飞行确实令谭轻梦现在的身体非常的疲惫,她很担心长途飞行会对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这件事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林墨生。
飞机落地之后,顺利过了海关,谭轻梦并没有去老太爷给她安排好的别墅,而是跟着林墨生去了他之前在这里出差时备用的公寓。
“这里是我之前出差的时候租下来的公寓,长期有人打扫,还算干净,你住这里没问题,只是”林墨生看了看她小小的行李箱,“休息一下,我去超市买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你要用什么,写给我?”
谭轻梦犹豫了一下,看着林墨生,终于说了出来,“表哥,我怀孕了。”
陶知酌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孟桥在一旁各种打电话,忙得不可开交哦啊。
临近中午的时候谭轻梦没有回来,黄妈就知道出事了,赶忙给孟桥打了电话,然而等孟桥联系的时候,谭轻梦早已上了飞机。
孟桥派出去的人一部分打听到了林墨生同样今天向谭氏提出了辞职,并且同样于今天失联了,一部分人找到了机场的监控录像,捕捉到了额谭轻梦上飞机的身影。
“老大!找到了!”
孟桥连忙把监控视频拿给陶知酌看,谁知陶知酌只看了一眼,就断定“不是她。”
“不是吗?”孟桥仔细看了视频一遍,背影很像啊,“大家拿着照片找的,不会错啊。”
“走路姿势和身型不是,虽然很像,但不是她!”陶知酌有点烦躁地说。
陆陆续续的,从火车站,机场都发现了和谭轻梦很像的人,并且她们好像故意在监控前出现一样,总是会在固定角落停留一阵,好像是在确保一定会被监控捕捉到。
到了这个时候,陶知酌要是还不明白,就真的白当陶家的接班人了。
“老大,我们被人耍了!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孟桥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是有谁又这么大的能力,动用这么多资源把梦姐藏起来。”
陶知酌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有权有势,名下还控股了一个航空公司,他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一个人运出国外,也能有这个手笔打通各路交通要道,只要他想。
而这个人,将他最珍爱的人藏起来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他从小就受他的威胁,被他所掌控,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了。
“去老宅!”陶知酌拿起外套就往出走去。
孟桥这才反应过来,“是老太爷!!”
一路上,陶知酌都嫌弃孟桥开得太慢,一想到谭轻梦有可能被老太爷所软禁,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跟老东西摊牌。
如果他敢伤害谭轻梦,他不介意“大逆不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