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居然还有如此隐秘?”
叶晨看到遗书之上的描述,眉头渐渐皱起来,愈发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孟天狼的妻子又有什么异样。
叶升的遗书,仍有留言。
“我心知孟贤弟你的妻子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实际凭据,为免打草惊蛇,我在暗中盯着她,若是相安无事,自是最好,但是……”
“后来我却发现,她与我军的另一位参军蒋云暗中私会,甚为亲密,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蒋云是你的好友,然而你我却都不知道,此人竟然是离国的探子!”
提笔写到此处,叶升的字迹似乎更加有力。
“可恨我一直都没有看出蒋云的真面目,此人一直藏在我叶家军之中,打探消息。”
“海幽关一战之中,我叶家军屡屡受挫,也是因为他将我叶家军的部署告知给了离国,使得离国每次都能提前部署,应付我军!”
叶晨看到这里,彻底震惊了,瞳孔微微收缩。
他心下大为震动,忍不住看了孟天狼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心知事实的真相,恐怕与孟天狼原本所知,完全不同!
“怎么了?”
孟天狼注意到了叶晨的眼神似有异样,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无妨,孟帮主再等等。”
叶晨神情复杂,有心将遗言拿给孟天狼去看,不过还是决定先看完全部,以免后面还有变故,引发双发更大的矛盾。
而且。
这些话其实全部都是叶升的自述遗言,真实的程度估计还不好说。
叶晨目光微闪,接着看了下去。
“当年我看到令妻与蒋云私会,得知不光蒋云是离国探子,更是以重金许诺令妻,只要你妻子从你的身上,问到一些机密,转而告知蒋云,便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酬劳。”
“而且,如若此战是离国获胜,蒋云也会将你妻子带回离国,享受荣华富贵!”
叶升写到这里,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孟贤弟,怪只怪你识人不明,我用人不明,竟然让他们二人混入了我叶家军,蒋云是知道你的能力更在他之上,得到了我的重用,许多消息,我只会告诉你。”
“又知道绝无可能说服你,反而容易暴露,故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令妻便是没有忍住诱惑,从你口中套出许多机密,纷纷告知给敌军!”
叶晨看到这些话,顿时感受到了叶升心中的悲愤之情,不由皱紧眉头。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看了下去。
“令妻之所以来到军营,也是因为听蒋云说,不出一个月,海幽关必然失守,届时令妻只需要来到海幽关,便可返回离国享受荣华富贵,令妻看到时辰一到,立刻拍马而来。”
“只是他们如何都没有想到,我叶家军是如此骁勇善战,纵是被离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却还是久战不退,这还要多亏了孟贤弟。”
看到这里,叶晨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心中也隐隐触动。
丈夫尚在前线奋战,英勇杀敌,生生将必败的局面拖延了一个月之久,妻子却当起了叛徒,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可笑二人还是结发夫妻!
须知孟天狼乃是前线的战士,此人将前线机密透露出去,一旦叶家军兵败,第一个死的,肯定是孟天狼这些战士!
如此便可见,此人对孟天狼没有半分感情!
叶晨内心一叹,已经对孟天狼所谓的妻子没有半分好感,目光则继续看了下去。
“当时我心中震怒,却是没有妄下定论,假意与令妻说了前线战事,实则是我设伏,结果却真的等到了离国的军队,此事我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只有令妻有可能透露。”
“凭此我确认,令妻定有通敌之嫌,不过到底是孟贤弟的妻子,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你妻子单独扣押下来,暂时禁足。”
叶升的遗书写到这里,已经到了尾声。
“我本来特意将令妻与令儿分开关押,孩子是无辜的,然而令儿哭着吵着要娘亲,我无可奈何,只好将他们关在一起,而后我开始设计对付蒋云,最终他供认不讳,为我所杀。”
“只是我没有想到是,就在我回来之后,却是听到了令妻上吊自缢的消息,令儿则是被人取刀剑乱刀砍死,惨不忍睹……”
叶晨看到这两行字眼,眼神都颤抖了一下。
他不能不感到愤怒,因为既然孟天狼的妻儿都已经被禁足,那就肯定会被叶升严加看管,不会让外人轻易靠近。
如此情况之下。
孟天狼的妻子自缢,儿子被乱刀砍死……只有一个人有机会!
果不其然。
叶晨看了下去,得到了答案。
“我立刻喝问三军,却是知晓无人靠近厢房,而且令妻的自缢也并无疑点,的确是自杀,我想,这是因为我虽然并没有与她直言。”
“她也猜到了我早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自知生还无望,畏罪自杀,临死前她曾虐待过令儿,手段之残忍,连我都不能仇恨,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对自己的孩子有如此仇恨。”
一句句清晰的话语,映入眼帘。
叶晨拳头轻轻一握,真切感受到了愤怒,如他所料,孟天狼的妻子自缢,儿子惨死,只有可能是孟天狼的妻子先亲手杀了儿子,然后自杀而亡。
这是怕被叶升问罪。
叶晨真的有些怒了,虎毒尚不食子,此女竟然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而且如此残忍!
他看得比叶升稍微要远了一步,猜测孟天狼的妻子是对孟天狼心怀仇恨,临死之际,这些仇恨却全部转移到了孟天狼的儿子身上。
或许在其眼里若非是嫁给了孟天狼,肯定就不会落入今日的天地。
纵然全无道理,却也有迹可循。
叶晨暗自猜测,当年的孟天狼家境估计不行,否则其妻子也不太可能会见钱眼看,只是不管如何解释,如此作为堪称禽兽之举。
卖国窃贼,残杀亲生骨肉,莫说是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