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华,远远不是狼牙城可以相比的。
尽管叶家在大周的地位不算低,反倒能说是比较高的那一档,但是狼牙城毕竟只是一座边陲小城,无论是城池规模还是居住的人数,那都远远比不上极为繁华的京城,甚至都难以比较。
这京城的繁华漂亮程度,甚至不下于现世城镇。
叶晨跟着东宫舍人沙谦一路进城,越看越是觉得心惊,两边有各种各样的商户,尽管道路非常宽阔,却还是极为拥挤,站满了过路人。
若非是沙谦身着官袍,使得行人避让,估计这条街道轻易不能过去。
而且。
京城的百姓显然也是见多识广,就算沙谦的身上穿着品级不低的官袍,却也没有几个人特意落来异样的眼光,反倒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显然见惯了大大小小各种官员,不足为奇。
片刻后,一座宏伟皇宫映入眼帘。
叶晨暗暗心惊,看来这是要直接前往东宫了。
沙谦也果然没有浪费时间,领着叶晨一行人一路踏入了皇宫,直入东宫,不过踏入东宫的时候,身后跟着的几个叶家侍从以及秦雪,还是被沙谦拦在了门外,不让几人进入其中。
沙谦微微一笑,特意解释了一句:“殿下有令,此行只见叶家主一人,还请诸位在此等候。”
秦雪等人虽然担心,却也只能等候。
叶晨则是多出了几分认真,默默跟着沙谦踏入了东宫,随后发现东宫与外界几乎形成了两个极端,京城的街道是热闹到了极致,东宫内部则是尤其安静,甚至都听不见一声鸟叫。
虽然有不少下人仆从走来走去,却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看见沙谦之时,许多下人停下行礼。
叶晨一边观察东宫的情况,一边紧紧跟在了沙谦的身后,随后终于赶到了一处建筑的门口,这处建筑没有关门,乃是太子陈千钟的书房。
沙谦领着叶晨踏入其中。
书房前方正有一道身影背对大门,似乎正在一个又一个书架之上找寻什么。
“沙谦,拜见殿下!”
“叶家叶晨,拜见殿下!”
叶晨神情一凝,认出了陈千钟的背影,彻底确认沙谦口中的太子,便是自己不久前曾经见过了一面的太子陈千钟,而非别人。
陈千钟缓缓回过头,看到叶晨的身影,竟是快步走来,直接将叶晨搀扶起来。
“叶家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随后又看向沙谦,似有不满:“沙谦,我不是说过了,若是叶家主到来,你一定要先提醒我,好让我亲自出去迎接,而今你怎么直接带他来了?这个月的俸禄,可要少你三成!”
沙谦一脸无奈,躬身道:“是,沙谦一时着急,这才忘记了殿下的吩咐。”
“下去吧。”
“是。”
沙谦缓缓离开,不忘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叶晨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一闪,立刻便意识到陈千钟此刻多半全部都是表演,京城乃是太子殿下的地盘,眼线何其多,他们从城门抵达皇宫也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知?
而且书房的大门还开着,明显是等着沙谦进门,等到沙谦离开之后又带上了门,种种细节都在证明,陈千钟此举多半是刻意为之。
当然。
这种笼络人心的手段非常常见。
叶晨对此也不会有多少想法,更加不会说出来。
“叶家主,来,快快入座!”
陈千钟则是一副非常热情的模样,马上招待。
叶晨知道分寸,行礼道:“殿下言过了,草民不过是一介白衣,哪里当得起殿下这般礼数?草民站着便是,莫要脏了殿下的凳子。”
“叶家主,你这是哪里话!”
陈千钟瞪了叶晨一眼,像是有些不满。
“叶家主,我可不会忘记,前些时日若非是皇叔与你突然出现,我早就已经小命不保,我让你落座,你便落座,若是你还如此客气,来这套繁文缛节,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草民坐下便是,殿下息怒。”
叶晨微微一怔,只好依言坐下,正襟危坐。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太子陈千钟,发现太子相比起当初的狼狈模样,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很有太子应该有的风范。
此时此刻。
陈千钟也坐在了叶晨的身边,连声感叹。
“我原以为我很难从此事脱身,还好有京城那么多百姓为我请愿,实乃上天的恩赐,若非如此,今日可没有机会召见叶家主。”
“殿下贤明,自然受人爱戴。”
叶晨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殿下您已经安然无恙,不知皇后是否已经问斩,还是依然被关在了牢中?”
陈千钟听到这话,面色明显有些复杂。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叶家主,此番我特意叫你过来,也是为了告诉你此事,我娘……皇后他没有被问斩,更加没有被关在牢中,此刻已经回到宫中,被父皇禁足三个月。”
“禁足?”
叶晨顿时皱紧了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解。
什么情况?
皇后当时可是板上钉钉的谋反,甚至还挟持当朝太子,此乃实打实的死罪,就算是因为私情,不舍得处死,那也肯定是在牢中渡过剩下的一辈子,怎么这最后仅仅只是禁足?
禁足,哪里算得上是惩罚?
“叶家主,我知你心中有些不解,朝中许多大臣对此也颇为不满,奈何此乃华相之言。”
陈千钟一脸无奈,缓缓道。
“华相?”
叶晨愣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莫非,殿下说的是左丞相?”
“正是。”
陈千钟点了点头:“华相言皇后虽然关押了我,却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更加称不上是谋反,因此,他希望父皇可以放了皇后,父皇听从了他的建议,小惩大诫,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