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林大伟刚刚才被叫了起来,思绪稍微有些模糊,听到叶晨的这句话,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一脸茫然,第一时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召集所有兄弟,一刻钟的时间。”
叶晨则是微微一笑,简单重复了一句话。
林大伟这才清醒了过来,不解道:“叶、叶长率,如今夜已经深了,若是再将兄弟几个叫醒来,怕是会叫他们不满,这……”
“一刻钟,马上便到了。”
叶晨负手而立,简单说出了一句话。
林大伟嘴角抽搐,瞬间意识到叶晨不是开玩笑,而且明显已经开始计时,他哪里还敢耽搁,随意披上甲胄便匆匆忙忙冲出了副率府,直入军营,生怕去得完了,又让几个兄弟被逐出长率府。
与此同时。
叶晨看着林大伟冲出去的背影,满意地点头。
他此番故技重施,特意叫林大伟召集一众将士,还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而是单纯想要折磨折磨这些悠闲惯了的右卫率府的将士。
或者说,是在磨炼这些人的服从性。
服从性,从来都是慢慢磨出来的。
叶晨或许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将军如何治兵领军,却很清楚前世带兵的方式,那些方法只会比这时候的带兵方法更加先进。
寅时起床又如何?
哪怕是一夜起来三次,你也不能有二话。
这在叶晨看来,也是必要的训练,身体如果不能习惯这样的痛楚,关键时刻就会有危险。
既然接手了右卫率府,那便要好好练!
叶晨特意让林大伟住在副率府,便是为了方便让林大伟召集右卫率府一众将士,他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门外,静静等候。
片刻。
一个个穿戴潦草的将士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戴头盔,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有几个的速度比较慢,擦着一刻钟的边才勉强入列,面色还尤为难看,说不出来的不爽。
数百名将士聚集于门前。
每个人脸上都是写满了怨气。
如若换做往常,他们早就已经闹了起来,却因为之前见识到了叶晨的雷霆手段,以及林大伟特意提醒了几句,这些人深知叶晨可是真的会将人逐出右卫率府的,所以强行忍耐了下来。
不爽一些,这工作也要保住。
最后入列的几个兵卒更是心中惴惴,极为不安,他们知道自己入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所以生怕被叶晨问罪。
不过。
叶晨也很知道恩威并施的道理,最后几名兵卒,虽然来得慢上了一些,却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而且并没有迟到太久。
总体姑且还能够理解。
这些右卫率府的将士毕竟闲散了太久,突然如此操练,肯定会有些缓慢。
很多事情,必须要日夜操练才可以办到。
“叶长率,您忽然叫我们做什么?”
“是啊,目前可都寅时了吧,我看东宫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叶长率何故将我们都召集过来,莫非是故意刁难我等!”
“不知叶长率有何想法!”
这些右卫率府的将士忌惮于叶晨的威严,不敢像之前那样公然忤逆叶晨,心中却也颇有怨言,此刻都忍耐不住,一个接一个开口。
“莫非无事,本长率便不可召集你们?”
叶晨扬了扬眉毛,神色始终都是非常淡然。
下方的一个个将士听到这话,顿时更为不满,有了小小的骚动。
“叶长率,你这又是何意?”
“兄弟们几个今日都非常敬重你,也愿意听你的吩咐,我们不过是最开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莫非叶长率至今还在记仇?”
“叶长率若是刻意刁难我等,我等过不下去,也只好不伺候了!”
顿时间,各种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些右卫率府的将士虽然都不愿意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却也是军中之人,多少是有脾气之人,再加上若是一直被叶晨穿小鞋,肯定处处都不舒坦,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些离开。
他们心中极为不满,接连开口。
林大伟看到这一幕,有心帮忙说话,内心却叹息了一声,没有开口,他敬重叶晨的实力,但也不知道叶晨此举是为了什么。
好端端叫人起来,这不是玩弄人么?
“不过是将尔等忽然叫了起来,诸位竟然便以为我叶晨是想要故意刁难尔等?”
叶晨却是淡淡一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有人眉头一皱,不满道:“若非如此,叶长率你又何必故意不让我们睡一个安稳觉,好端端的,莫名其妙要叫我等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们,如若刺客选在了此刻入宫,意欲对太子殿下不利,诸位身为右卫率府的将士,可否能及时起来,应对贼人?我看诸位此时此刻的表现,怕是不那么简单吧。”
叶晨冷笑一声,声音顿时多了几分冷厉。
“我给了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贼人却不会,然而即便如此,尔等居然还穿戴不整齐,大多不带头盔,盔甲也穿得极为松垮,更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这般状态,如何护得住殿下平安!”
这一声喝问,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表情尤为僵硬,因为事实摆在面前,他们压根就不占道理,难以反驳!
时刻守护东宫,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叶晨挑明了这一点,又让人如何反驳?
“看来尔等轻松的日子过得惯了,很可惜,既然我受天子之令,任命东宫右卫率府的长率,那便不能放任尔等继续如此沉沦下去,想要领取右卫率府每月的俸禄,又岂能这般容易?”
叶晨环视一周,冷声道:“今日,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往后我会如对待叶家军一般对付尔等,绝不会心慈手软,若有不满之人,此刻便能走了。”
他微微一顿,随后淡淡一笑:“不过你们与叶家军皆是我大周的将士,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