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个头不大,随便来个人搭把手,就把原石抬上去了。
因为是对赌,也没有经过什么开窗这样的麻烦事,直接草草画了条线,直接开切。
家里的一个菲佣扯着水管,一直冲洗着原石给它降温。
刀片在原石上飞快的在工作,张子安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心跳加速。
明明只有十几度的中午,他的手心、后背不停冒汗。
反观时彦,一脸轻松,还叫接待给他端来了一杯香槟坐着品尝,看起来舒爽惬意。
经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等待,解石机停止运转,原石一分为二。
还没等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子安已经飞快的跑到原石面前,迫不及待地夺过水管自己冲洗。
时彦也是终于屈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在场的各位专家,有没有能评估一下的?”
时彦还没走到原石跟前,张子安已经迫不及待将原石分开。
见到他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时彦故意开口刺激他。
“你对我的拙见可还满意?”
张子安被他说得满脸羞红,转过头不肯说话,左清浅见状急忙围了上去。
在看见原石内部的一刹那,脸色千变万化。
原石如时彦所说一样,无色玻璃种。
只是虽然无色,但是有一半没有那么纯净、高透。
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原石没开之前,还能味着良心向着这师兄妹俩说话,如今事实放在眼前,再睁着眼说瞎话,恐怕就要被笑掉大牙了。
不过也有几个人怕得罪张大师,看着玻璃种开始替他们俩找理由。
“虽然是玻璃种,但是种嫩啊!这一半水头很好,另一半就差了很多。”
料子确实如他说的一样,有一半种比较嫩,上面晶体粗糙,密度不够,只有一点油光,呈现漫反射效果。
另外一半水头非常好,晶体间隙小,结构紧密,光泽明显反应集中。
时彦也看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这么大一块原石,他看见的价格才只有5000万。
陶太郎是时候把话题抢了回去。
“不管变种还是不变种,它就是玻璃种翡翠,不是他们俩口中什么糯种或者糯冰。
时彦说的价格也没什么问题,这一大块如果种水都一样,肯定不止5000万了。
按价格来说,时彦赢了。”
刚才还帮着张子安和左清浅说话的人登时没了声音。
他怎么会不知道陶太郎说的是实话呢!
如果这块原石一整块都是一样的高透,肯定已经上亿了。
就是因为一半种老,一半种嫩,才造成了价格大打折扣。
他看着张子安的方向,讪讪地退了回去。
张大师固然地位高,但并不是每个名师都出高徒,徒弟偶尔看走眼了,和师傅教的可没有半点关系!
他还不想因为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陆乾不懂原石,但他知道玻璃种的翡翠价值几何。
当初他买这块原石的时候卖家就告诉他原石可能种水不是太好,给他一个捡漏的价格100万。
看在看起来,价格并不止翻了一倍。
陆乾这个地位,从来不会有心袒护谁。
这次交流会本来就是想把家里的资产评估一下,尽快卖了这些原石到国外定居,给叶倾苏安排上续命了的药。
有钱人怕死,但也怕人没死,钱没了。
叶倾苏换了新的进口药,那种药三天吃一颗,一颗就是十几万!
长此以往,就是富可敌国的人也承担不起啊!
陆乾看着脸色苍白的张子安和左清浅,想把大事化了,不让他们那么难堪。
“时先生和陶先生也是在开玩笑,香江是法治社会,肯定不会让人裸奔。
这一次我就是想请各位朋友来鉴定一下我的这些东西,晚一点我会把所有东西都送到拍卖行寄卖。”
有了陆乾的话,张子安和左清浅如吃了定心丸一样,感激地看着陆乾。
可陆乾的做法引起了时彦的不满。
“陆先生,我知道您心善,但是!”
时彦把他们的协议拿起来,对着张子安。
“你看清你白纸黑字写的字!
这是我们的俩对赌,虽然陆先生开口了,但是原谅我这一次不能给陆先生这个面子。
倘诺所有的协议都能当做没事就翻了过去,那还要信用有何用?
我再换句话说,如果这块原石切出来不是无色玻璃种,而是满绿的糯冰种,你们俩也会大度地一带而过?”
张子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时彦说得没错,今天若是时彦赌输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时彦!
他看着时彦,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难受。
向来高傲的人,如今居然被如此折辱,换作是谁都不可能了然接受。
张子安看着左清浅,扯出一抹苦笑。
可左清浅居然直接捂住自己的胸口,倒退了好几步,就差把自己藏在人堆里,让张子安找不到自己。
“师兄,这是你自愿替我签的协议,你总不能让我裸奔吧!
我可是个女孩!如果被人看光了,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啊!”
张子安呆滞了几秒,眼神如深邃的湖水,一沉到底。
“我难道不是为了你才和他对赌吗?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责?”
看着左清浅慌张撇清关系的样子,张子安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望着一半玻璃种、一半变种的原石,张子安眼睛一闭,有气无力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扣。
正在他要扯开上衣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一握,睁开眼,时彦正站在他的面前。
手里拿着他们俩的对赌协议。
“嚓嚓”几下,撕成了粉末。
“张子安,我没有强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