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是他要求的。”
王利川脸色阴沉,虽然平时习惯了散漫,但到这种关头,他反而十分冷静:“我们留下来只会打乱他的计划。”
“还有就是,我必须尽快见到爷爷,他一定有办法……或许吧。”
一路狂飙,二人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到机场。
王利川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就往入口跑。
“车!”
胡满在后面大喊。
“不管了。”王利川摆手,“让警察拖走。”
胡满快跑几步拉住他:“看后面!”
王利川这才回头。
胡满压低声音:“我是说,有一辆出租车从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
王利川抬眼看去,只见路边那辆出租车里,副驾驶的乘客侧着脸看不清容貌,似乎正在等司机找零。
王利川神经先是一紧,随即却反应过来:“应该只是碰巧来机场的。如果真是九处,何必费劲跟踪我们?早把我们直接扣下了。”
胡满一听,发觉是这个道理,不免怀疑自己是有些捕风捉影了。
二人换了机票,直到把机票拿到手的瞬间,王利川才感觉到一阵头晕。
他无意识地往前踉跄了一步,胡满赶紧将他扶住:“你怎么了?”
王利川摇摇手:“没事,之前太紧绷了,忽然松口气有些头晕。”
此时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胡满看看了周围:“去那边坐坐。”
他搀扶着王利川来到不远处的咖啡厅。
“你先歇着,我去给你买杯喝的。”
咖啡厅里座位还剩不少。
王利川仰头靠在椅背上,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没过多久,胡满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二人面对面坐下。
时间在此刻仿佛变得分外难熬。
胡满时不时看向外面的人流,眼神中透着焦虑和警惕。
“别看了。”
王利川吐出一口气:“九处在决定动手前,我们还有时间。”
胡满收回目光,犹豫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往京城逃真的有用吗?如果他被抓住,九处清算下来,我和你肯定洗不掉……除非逃出境。”
“然后呢?”王利川睁开眼,“当一辈子丧家之犬吗?”
“我爷爷在京城,虽然有些难听,但现在他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以他在九处的分量,也只有他最有希望摆平这件事。”
胡满纠结半晌,忽地叹了口气:“唉……”
他露出苦笑:“你在九处的身份不一般,当然和我们不一样,像我这种人……”
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王利川瞪着眼睛:“什么意思?真要算起总账了你还怕我抛下你不管?我是那种人?”
胡满悻悻地闭上嘴。
……
塔皮鲁一路跟到了机场。
出租车司机只知道跟着,却不懂什么是跟踪,所以暴露在所难免。
塔皮鲁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所以他原计划是等下车后找个僻静处直接动手,先把神秘边缘人给“救”下来再说。
却没想跟着跟着,就跟到了机场。
他们想去哪儿?
怀揣着这个疑惑,塔皮鲁看着他们进了咖啡厅。
机场里人多眼杂,塔皮鲁想动手也没机会。
略作思忖后,他先去公共厕所脱下外套,出来后在旁边的商店里重新买了顶帽子戴上,随后也走进了咖啡厅,在王利川身后的位置上坐下,二人之间只隔了一盆绿植。
“九处清算……逃出境。”
由于晚来一步,狐狸哥的话他只听清楚大概。
随后是那位年轻男人的答复:“我爷爷在京城……以他在九处的分量……最有希望摆平……”
再然后是狐狸哥的叹气声:“你在九处的身份不一般……”
听到这里时,塔皮鲁已经屏住了呼吸。
这时,咖啡厅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喝点什么?”
被贸然打断,塔皮鲁轻轻皱了下眉:“黑咖啡,谢谢。”
等回过神时,背后位置上的二人已经陷入了沉默。
塔皮鲁内心感到焦急,和他背靠背这个年轻男人似乎并不是来“掳走”狐狸哥的,反而更像是来带着狐狸哥逃命。
再联系他们的谈话内容,不仅年轻男人在九处的身份很高,他甚至还有个极具话语权的长辈。
年轻男人的身份在塔皮鲁心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现在怀疑这个年轻男人就是狐狸哥在九处的“人脉”。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马上就要坐飞机离开这座城市,而自己的任务却还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狐狸哥开口了。
他的语气分外严肃:“王利川,你给我交个底,这次的事到底大到哪种程度?”
瞬间的愣神后,塔皮鲁立刻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名字在哪里见过——
恐惧魔神徐小军的档案上。
最后落款的记录人,就叫王利川。
在绝密人员的档案记录上,白头鹰环治局和九处有着些许区别。
白头鹰没有记录员这一栏,因为他们有着一个专门的保密部门负责记录整理人员档案;而九处则更细化一些,根据人员的保密级别不同,负责记录人员的权限也不一样,档案保密等级越高,记录员的权限也就越高。
比如在中海发掘的“青鸟”,最初的记录员就是葛文栋本人,直至转入京城总部进行二次测试后,记录员才由王五覆盖。
而可以肯定的是,权限越高的记录员,在九处的分量也就越重。
只用了一瞬间,塔皮鲁就理清了其中关键。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
“……大到哪种程度?”
问出这个问题后,胡满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利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