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哪怕起事成功,你和你那个低贱的妹妹,也是第一个死的,四皇子,别做春秋大梦了,奴才生的就是低贱,永远都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四皇子气血翻涌,忽然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哇”一口吐了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费尽心思破釜沉舟,原以为能为自己谋得一条好出路,没想到只是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用后便可丢弃。
姜娇儿骑着马儿来到沈鹤身边,冷冷看着拓跋洪允,忽然轻笑一声。
拓跋洪允被刺激到,怒然喝问:“你个臭婆娘,笑什么笑?”
“我笑你现在丑。”姜娇儿毫不客气。
“你!”
姜娇儿甚至转身,手伸进马鞍下挂着的袋子里,偷偷从空间里拿出面铜镜来。
“喏,不信你好好看看。”
萧衡:……
他们家夫人还真是……装备齐全,跟人打仗还带面铜镜。
在场之人无不被姜娇儿这个举动给惊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拓跋洪允。
拓跋洪允现在披头散发,脸上又是血迹又是灰尘泥土,身上的锦衣华服早就烂成布条条了。
他本想发怒,却不小心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形容狼狈,宛如乞丐,顿觉羞耻。
“臭婆娘,你也配侮辱本太子!老子要杀了你!”
姜娇儿不慌不忙,将铜镜放回空间。
沈鹤目睹姜娇儿行为,失笑,刚刚作战时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些。
他媳妇可真可爱。
可他刚这么想完,忽然下一秒,姜娇儿从腰间抽出黑色软鞭,“啪”一声甩出去。
四皇子只觉得腰间被一股力量给拉扯,整个人竟然腾空飞了起来。
“砰”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重重摔在地上。
拓跋洪允眼看着姜娇儿用软鞭把人从自己手上抢走,惊掉下巴。
这女人竟有这样的本事!
沈鹤立刻反应过来,拉弓搭箭,“嗖”一声射中拓跋洪允的小腿。
“姜娇儿你!卑鄙!”
拓跋洪允吃痛,瘫倒在地,很快就被镇北军给控制住了。
“卑鄙?”姜娇儿眸光骤冷,翻身下马,走到拓跋洪允面前,狠狠踩上他的伤口。
“你们西凉人为谋反,假意议和,曲意逢迎,实则暗自串通宫内人,甚至不惜搭上十几条无辜的人命给你们做实验,你就不卑鄙?”
拓跋洪允拼命挣扎,但也无济于事,很快被人带了下去。
太子都被擒了,剩下的西凉人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西凉人被一网打尽。
“萧衡,派人快马加鞭,将西凉谋反一事报给陛下。”
“是!”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沈鹤上前牵过姜娇儿的手,放在掌心仔细看。
“可伤到手?”
姜娇儿心一热,不好意思地把手抽回来:“哪这么娇气。”
“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呆着,这么危险的地方你都跑来。”沈鹤语气带了严肃。
姜娇儿吐吐舌头:“这么大的事,你让我呆在家里等消息,我怎么呆得住?”
“哪也不能……”
“停停!打住!怎么跟唐僧似的。”姜娇儿捏住他的嘴巴,小声抱怨了句,转身看四皇子了。
沈鹤皱眉,唐僧是谁?
四皇子被姜娇儿绑过来后,就像一滩软肉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姜娇儿睨着眼睛看他:“好歹是个皇子,如此这般狼狈,也不嫌丢人?”
四皇子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漠然开口:“我已败,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杀你剐你干嘛?你的罪,自然有皇上来定。”
顿了顿,她道:“只是你不该拉着成安陪你一起。”
一听到“成安”二字,四皇子眼中终于有了神采。
他倏然起身,不顾疼痛朝成安的马车走去。
将士要拦,姜娇儿摇摇头。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马车,却看见一个将士将一具尸体从车上搬下来。
尸体穿的,正是今日成安的嫁衣。
四皇子身子一僵,脚走不动了。
“她身中西凉幻术,死了。”
“不,不可能!”
四皇子歇斯底里,疯狂地扑上去。
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整张脸皮都被挠烂了。
“这不是成安!不可能是成安!”四皇子就是不肯相信。
可将士很快拉走了他,将尸体拿白布裹起来。
“拓跋洪允答应过我,只会在中原军队范围内放瘴气用幻术,不会让它漫至成安的车轿。”
他今日还特地把成安的车轿安排在队伍靠后,就是生怕成安不小心也中了幻术。
姜娇儿冷冷道;“殿下对西凉人还真是信任,没听见拓跋洪允刚刚怎么说吗?哪怕成事后,他第一个要杀的也是你和成安。”
“不!拓跋洪允,我要杀了他!”
四皇子双目猩红,泪早已浸湿整张脸。
将士们控制住他,一个手刀,把他劈晕,拖了下去。
沈鹤点点下巴,压低声音问:“人呢?”
姜娇儿装傻:“什么人?”
沈鹤笑而不语,姜娇儿见瞒不过他,这才无奈和盘托出。
“已经送走了,从此这世上再无成安这个人。”
“她曾经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帮她?”
姜娇儿耸耸肩,捏着沈鹤的下巴,俏皮道:“大概是你夫人人美心善吧,沈鹤,你小子真有福气。”
沈鹤闻着姜娇儿指尖传来的阵阵幽香,喉头一紧。
还是赶紧打扫战场,今天早点回府吧。
“沈鹤!”
忽然一阵快马的声音传来。
沈鹤转身看去,只见周奕黑着脸,骑着马气势汹汹地跑来。
沈鹤心知有人找茬来了,干脆不动,背着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