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结束,姜娇儿便领着三个孩子,同五皇子告别。
五皇子依依不舍地把手里捧着的给沈小甜买的礼物交到寻风手中,撇着小嘴。
“小甜,这次是我同母妃求了好久,才出的宫,下一次见你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沈小甜塞了颗糖到五皇子嘴里,不甚在意道:“你尽早做完功课,不就可以出来了?”
五皇子听到这话,脸拉得更长了。
“少傅留的功课太难了,我……我根本做不完。”
忽然,他想到什么,眼睛放光。
“对了,过两日是昭仁姑姑的生辰,小甜,你同沈夫人一同进宫参加宴席吧!”
姜娇儿心一动。
昭仁姑姑?那不就是长公主?
马上竟是她的生辰了。
可惜沈鹤不在京内,不然,还能进宫,为他生母贺寿。
虽然沈鹤从未表露过对家人的渴望,但姜娇儿心疼他受了这么多的苦,却得不到父母的关怀,得不到他应有的身份和荣耀。
沈小甜转头看向姜娇儿,姜娇儿点点头。
五皇子马上开心起来:“太好了,那我去求昭仁姑姑给你们下请帖,到时候我在宫门口等你!”
“好,多谢五殿下。”姜娇儿笑道。
李公子牵着五皇子,身子转到一半,又回过头,目光在面前二人脸上打转。
“李公子还有事吗?”姜娇儿疑惑问。
李公子看着周奕,道:“周大人,可否护送我和五殿下回瑞王府?”
周奕没有多想,看了一眼寻风后,便去牵自己的马。
回府后,姜娇儿拿出那只缠枝金钗,在手指间摩挲。
如今沈鹤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该怎么和长公主相认呢?
且不说没有任何能证明他身世的东西,就算有,中间还夹着一个神秘莫测,不知是敌是友的国师。
“哎,真难啊。”
姜娇儿苦恼地趴在桌上。
若论生存,论打架,她一点都不怵。
可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还真麻烦。
“娇儿,饿了没?爹给你煮了碗鸡汤面。”
姜父小心翼翼地端着个碗走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吹起,急忙把碗放下。
一股鸡汤的浓香钻进鼻子里。
姜娇儿惊喜:“爹,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真香!”
忙操起筷子吃了起来。
“慢点!我是看你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心不在焉,没吃多少,肯定没一会就会饿,所以用灶里剩下的一点鸡汤,给你煮碗面。”
细细的龙须面配上鲜香的鸡汤,顺着喉咙流入空空的胃里,瞬间满满的满足感。
姜父看着姜娇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很是心疼。
“沈鹤走了,你一个人照顾家里里外外大小事,真是辛苦你了。我这心里真是担心你,都城这么复杂,万一你们俩又遇到上次那样的事……”
姜父说到一半,声音哽咽了。
姜娇儿明白,姜父还在介意上一次和西凉对战,没提前知会他的事。
她自己心底也有些慌,但面上仍开朗地笑。
“爹,别担心了。你看,京畿卫的周大人知道沈鹤不在家,特意拨了一支兵来将军府保护我们呢,你就放心吧。”
姜父闻言,只好不再多说。
忽然,他瞥见姜娇儿手里的金簪子。
“诶,这簪子,是哪儿来的?”
“今日灯会,二宝赢来的。”
姜父觑起眼睛,从姜娇儿手里接过簪子,仔细看起来,嘴里喃喃着“奇怪”。
姜娇儿忙道:“爹,你认得这簪子?”
“不认得,”姜父摇头,犹豫了一下后道:“可是,这种样式,觉得眼熟。”
姜娇儿赶紧连面都不吃了,把姜父按在座位上,问道:“那爹你快想想,可是在哪儿见过?”
姜父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缓缓道:“我记得,是十几年前,在镇上的当铺里见到过。”
“当时我的腿刚摔断,家里太穷了,我就去当铺当些早年买过的值钱玩意。我当完东西转身要走时,不小心撞到个人,那人从怀里就掉出个长命锁来。”
“长命锁?”
“对,那长命锁上镶嵌了墨绿色的翡翠,我记得,同这支钗子的颜色一样!”
姜娇儿有一些怀疑:“爹,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姜爹立刻笃定道:“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当铺很多人,那块长命锁掉出来后,所有人都惊叫着说,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华贵得像宫里的玩意,所以我就多看了两眼。”
姜娇儿努力按耐住心中涌动的兴奋,对姜父道:“爹,待我忙完京城的事,可否带我去那家当铺一趟?”
姜父疑惑:“你去那儿干嘛?”
“我想问问那长命锁的下落。”
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想,那或许是沈鹤证明自己身世唯一的东西,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姜父却道:“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那长命锁估计早就卖出去了。”
“没关系,”姜娇儿道,“我……我就去打听打听。”
姜父见姜娇儿看上去很认真的样子,只好道:“行吧,那等你忙完,我带你去那镇子上找找。”
姜父走后,姜娇儿还没从激动中回过味来。
她忙走到书桌前,提笔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沈鹤。
可转念友一想,自己还没确定呢,若是说了结果做不到,沈鹤会失望的。
于是她按下这个想法,暗自在心中做了一番打算。
第二日天还没完全亮,拓跋洪允便同他的下属来到西坊。
铁器铺子还没开门,可下属扣了两下门,门便开了一条缝。
下属没说话,把木牌伸进去。
里面的人只看了一眼,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这铺子从外面看,只小小的一间,可转过一个走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