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嫂子一把推搡开姜娇儿,气得嗓子都破音了:“臭妞,你说啥呢!”
姜娇儿泪眼朦胧看她一眼,又哭道:“爹娘啊,咱家的厉害人儿就我嫂子一个。可她虽然粗壮如野猪,但也只对自家人厉害,指望不上她啊。”
旁人听了,看了一眼她嫂子,呀,可不是粗壮么!
姜娇儿各种人身攻击,把哥嫂差点也气撅过去。
这也就罢了,她还一直哭喊:“我那没用的哥,你快想办法啊!爹娘啊,哥咋这么没用啊!”
他哥气得手抖,但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旁边有人看不过眼去:“他哥,你傻了,快去请大夫呀!”
他哥赶紧往大夫家里跑,等再回来,就听到不少人正悄悄议论他。
“就这个,一点事儿都不能顶,爹娘倒地下都没反应光会傻站着,还娶了个野猪似的媳妇。”
再过一会儿,那话就变成了:“老吕家那个没用的儿子,娶了头野猪。”
她哥几乎要郁闷死了,抬头看一眼媳妇,可不就是一头野猪。
更显眼的是她媳妇,听见有人说她是野猪,一个人说她还骂,两个人说,她骂的狠些。
等到成群起哄说的时候,她突然就发了疯一样,见人就撞上去。
于是,大家就传这头野猪发疯了。
然而,今天,大家和她爹娘聚集在胡头村的麦场,不是为了其他的,而是要听王根生讲他的英雄事迹。
可惜,王根生拿乔,刻意晚到时,已经闹起来了。
大夫给她爹娘扎了两针,两人已经清醒。
他们看着哭喊着的姜娇儿,不知说什么好,无他,这个闺女如今太漂亮了,让人不忍多骂。
而且,闺女嘴里一直嚷嚷着他哥没用,老两口想反驳,但是听到刚才儿子那呆滞的表现,反驳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只能尴尬地站着,听闺女在那儿说儿子没用。
其实老两口也是懦弱,要不然也养不出那样跋扈的儿媳妇。
至于原身,那就更懦弱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次,却因为意外死了。
哎,世事弄人啊。
眼看着控制不了,王根生铁青着脸,拨开人群,找到了事故源头。
他诧异看着那哭泣的少女,上一次天色渐黑,没有看清,如今日光下,额头坠着微微薄汗的少女,如同仙女儿。
当然,这也是因为王根生一辈子没见过几次女人。
因此,他暗暗下定决心,这女人本就是说给自己的媳妇儿,就是去县令那儿,那也是自己的!
他不善的目光落在了沈鹤身上,这男人……
怎么就那么运气好呢,居然活下来了。
明明他亲眼看见他身受重伤,几乎是致命的伤口。
是的,王根生的确捡了个漏。
说起来,他活了四十来岁,一直没什么余钱,加上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在此之前,他不想找个女人分自己的口粮。
直到上一次上山,他发现自己带回家的猎物,越来越少了。
这是一个信号,人老力衰,恍然意识到,若无人养老,便只能饿死了。
他觉得,是时候找个女人生孩子,传宗接代了。
没想到,这一趟下山,居然有这么多收获。
先是半路听见一声虎啸,吓得他立刻找地方躲起来。
而后那虎啸声渐弱,骇人的虎威也渐渐消失。
长年打猎的他立刻就意识到,不太对。
王根生这辈子没遇到过什么太多次改变人生的机会,但当下,他莫名的胸膛鼓胀,迈着颤抖的步子,向着虎啸声寻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可能就是去送死,但他还是出去了。
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他会看到那一幕,一个人,正与那头大虎周旋。
那是一个男人,二十左右。
身形看着有点单薄,或许年纪还要小,但这也叫人说不出的惊诧了。
眼看着那大虫落败,他本想上去结交一番,虽然他是山里的猎户,以后估计遇不到此人。
可没有想到,正当他想过去的时候,发现了那虎窝旁不一样的动静。
竟然还有第二只!
那老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同伴被打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而是准备偷袭。
原来这老虎石一雌一雄,如今快被打死的是一只雌虎,突然回来的事更为厉害的雄虎。
若他提醒一下,那青年应当能躲过去。
可是不知为何,他看着那少年英武之姿,竟然想,若他死了,那也值了。
毕竟面对两头老虎,谁能活下来?
若是自己提醒了,谁知道那只雄虎,会不会转头冲着自己过来。
于是他将自己藏好,冷眼看着那头老虎扑上去。
青年连连翻滚,却还是没挡住,受了伤。
青年也是很意外,没想到这两头老虎原是一对儿,杀了一个,惹怒了另一个。
当下权衡,必须赶紧逃离,希望那头雄虎回去。
谁知,那雄虎哀痛嚎叫一声,直直追着青年去了。
明明以为那人必死无疑,如今却又再次相见了。
王根生笃定在此之前,沈鹤没有见过自己,至于如果他质疑那虎不是自己打死的,呵呵,没有证据就是屁话!
“老人家,我就是原先和云翠说定的猎户。”
王根生上前,她爹娘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失望。
毕竟这个王根生,看着和他们地里刨食的人没什么区别,不仅如此,他看着比她爹都老。
老两口除了懦弱,情商也低。
哪怕要占你便宜,却也不会恭维。
她爹和善地问:“是吗,那你就是打虎英雄了,你年纪这么大了,按理来说一般的猛兽都不敢猎,怎么还这样厉害?”
她爹明明是带有一丝夸奖的意思,可偏偏说出来像是质问。
姜娇儿眼神一亮,像是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