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寻风面色凝重。
“夫人,为何不向他们问问大沟庄的情况?奴婢觉得那里正就不像是个蠢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姜娇儿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的确不是个蠢人,再看看吧。”
寻风听她的语气明白过来:“夫人是觉得这两个村子都有古怪?”
“嗯,等将军过来再说吧,对了,他们到哪儿了?”
说起沈鹤,姜娇儿的心情总算愉悦些许。
寻风自然是密切关注京城里的动静的,夫人和少爷小姐们一路游玩过来,耗时不少。
他们还没到白城,京城里沈鹤也领旨出发了。
如今又不知多花费几天到了白城,回过头才想起来问问沈鹤的行程。
“前几日来信,快到白城了。”寻风答道:“可不知什么原因,将军没进白城。”
姜娇儿没多想:“应该是发现了别的线索,过会儿我写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能让三皇子栽这么大一个跟头,大小沟庄也不简单。
回去的时候,三小只早就玩累了,已经睡去了。
姜娇儿便在屋子里给沈鹤写信。
开头便是:“沈将军好大一只拉磨的龟,怎么还没到白城呢。”
忽的,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在她尖叫之前,另外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姜娇儿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差点吓死我!”
沈鹤一身黑衣,指着她手底下的信:“谁叫你骂我,不然我就找人通报了。”
“呸,你就是要吓我!”嗔他一眼后,姜娇儿又看见对方充血的双眼。
她又心疼起来:“什么时候到的?”
沈鹤:“昨天,怎么想起给我写信了?”
姜娇儿立刻露出担忧神情,说出了在大小沟庄的见闻。
却不想,沈鹤的表情越来越不对。
她的心霎时就提起来:“这里有什么不对?”
沈鹤握了握她的手:“这两个村子太过古怪,先不要再去了。”
姜娇儿一脸嫌弃:“我能不知道,可我现在不去,不是表明我知道了什么吗?”
沈鹤还是很不放心,纠结了一会儿,才说:“不若这样,你先买一些需要的白蜡,然后就说要研究一下,大概半个月吧,拖住这段时间,让我先把情况探明了再说。”
“不成,那里正一心把夺回山头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
“眼下最重要的,肯定是这个事儿。”
沈鹤面色不虞:“娇娇,你可是个聪明的,我不信你想不出好办法!”
“听话,我也先探明情况。”
然而,下一刻,沈鹤突然把她抱进怀里:“哎,算了,我争不过你,你想怎么帮我?”
姜娇儿“哼”一声:“王庭我都去过了,难道还能怕大小沟庄。”
“你先和我说说,为什么现在才到白城?”
沈鹤的面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迷茫:“说来奇怪,我在白城附近,看到了一个人。”
“谁?”
“是柔妃。”
“什么?她出宫了?”
沈鹤摇摇头:“没有,原本我以为只是相似的容貌,后面才发现那女子的一言一行,乃至面上微小表情,都像极了柔妃。”
姜娇儿听了他这番描述,忽然想到一个词:替身。
像皇子贵人,基本上都有几个替身,重要作用就是出行的时候,迷惑敌人。
可是一个深宫里的妃子,也需要替身吗?
“将军觉得她和白城的案子有关系?”
沈鹤笑了笑:“夫人知道白城的首富是谁吗?”
“好像是崔盛,这两天我也不是白待的,首富什么的还是打听过。”
沈鹤摸了摸她的脸,眸光水一般温柔:“不是他,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崔盛的合伙人。”
姜娇儿看着他,眼中写着不敢置信:“你是说!”
沈鹤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总之,在宫里的,没有一个不觊觎那个位置,我三天后会到白城,这之前,你先稳住大小沟庄的人。”
姜娇儿点点头:“知道了。”
因为沈鹤的提醒,姜娇儿特地隔了一天才去小沟庄。
只是这么一天,对方却等的很焦急了。
姜娇儿出现的那一刻,里正匆匆从院子里出来迎:“夫人!”
里正依旧是褶子堆在一起的笑容:“夫人可是想好法子了?”
姜娇儿这一次随行带了七八个侍卫,个个都是高手,那些村民便不敢靠近了。
只有里正还抱着希望询问,却也是有些战战兢兢。
“嗯,我回去想了想,发现有机可趁,那个最开始发现白蜡树的妇人在何处?”
里正愣住了,嘴唇哆嗦着:“夫人难道不知,那妇人一家,叫大沟庄的给赶跑了。”
姜娇儿想到太子的说法,好像是被县令追杀吧。
不过这会儿,她没有那个精力去追究真假了。
只作一副愤怒模样:“赶跑?你是里正,又是族长,我听说那林家的长辈,就是你的堂兄弟,你就这么任人欺负自家兄弟的?”
里正面色发青,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娇俏女子站出来,看着里正冷笑:“看着欺负?夫人,头一个欺负兄弟的,就是他啊!”
姜娇儿眼神微动,总算有些有价值的东西了。
慢慢的,她目光落在了那小妇人的身上:“这位姐姐,可否说得清楚些?”
那小妇人突然红了眼眶:“夫人有所不知,那会儿做白蜡的正是我表姑,她那时候说要把方子教给所有人。”
“是这老畜生不愿意!和大沟庄的畜生商量了,要逼着我表姑交出方子,还要他们一家离开!”
姜娇儿冷漠看着里正:“是如此吗?”
里正低着头,一双眼睛仿佛要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