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把今日的事情同沈鹤讲了一遍,得知姜娇儿刚从书院回来,还吃了闭门羹,沈鹤的脸色属实谈不上好看。
“不过一个书院山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姜娇儿三次上门请他给足了书院和山长的颜面,可对方却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姜娇儿面色冷静,安抚他:“你也无须动怒了,该给足的颜面我都给足了,所谓先礼后兵,既然他把事儿做绝,那也休怪我不客气。”
“你打算如何?”
姜娇儿眉眼沉下,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沈鹤身边的侍卫疾步而来。
“王爷,王妃,属下已将事情查清。”
“今日之事 是有人刻意安排为之。”
姜娇儿挑眉,“本宫知道,是山长所为。”
“是清风书院在背后撺掇。”
姜娇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沈鹤看了眼姜娇儿,“听闻府内出事,我便让他去打听,昨日你说已与书院推心置腹,今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觉着蹊跷,便派人去查了查。”
“与清风书院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侍卫颔首道:“昨夜清风书院一名书童去见了山长,并告诉山长白日里王妃说的话,都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稳住他们。”
“待书院成为官学,王妃掌控大局之后,就会将他们都踹出去。”
姜娇儿闻言,忍不住冷笑:“所以他便信了?还撺掇书院的先生和学生们来王府门前闹事?”
侍卫道,“不止如此。”
能被王炳看中成为山长,定然不会是无脑之人。
如此简单的挑拨离间,若是信了那才是蠢货。
“还有什么?”
“自然是因为金榜和红榜的事情,若是留下书院的人,红榜上的人又该如何取舍,而且他年纪大了,早晚都是要被取缔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姜娇儿闻言,失望之色毫不掩饰。
人性皆是如此。
不论自己如何承诺保证,对方却要听信奸人之言,且传达消息之人还是曾经的死对头。
“随风,再去趟青山书院,告诉山长我要见他。”
姜娇儿想了想,又道了句:“顺便透露给他,只要他留下,山长之位不会给其他人。”
随风撇嘴,“娘娘,他都做出这样的事儿了,您还打算给他机会?”
姜娇儿看向沈鹤,“你觉得呢?”
“这是王炳挑选的人,或许有千万般不好之处,但放在琼州这个地方属实难得。”
“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姜娇儿颔首,她也是如此想的。
山长之位不是谁都能坐,他既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定有过人之处。
更何况会试的状元,放在琼州这个地方,也算是少之又少的人才。
若不得已,姜娇儿也不想放弃。
随风按照姜娇儿的吩咐去了青山书院,如姜娇儿一样没能见到山长,但她却将话传了出去。
“我们山长说了,王妃若真有诚意就该亲自前来!”
书童的回话让随风脸色沉下,她冷着脸看向带着一丝倨傲的书童,攥紧了拳头。
随风抿着唇:“山长的意思王妃明白了,也希望山长莫要后悔!”
随风留下一句话后,便折返回了王府。
最后的机会也给了,姜娇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
翌日。
姜娇儿带着王羽墨和张放去了青山书院。
“今日书院听课半日,诸位请到学堂集合!”
“王妃召见,违令者,斩!”
随风站在书院广场,气势全开,洪亮的声音响彻书院。
姜娇儿坐于高位,左侧是王羽墨,右侧是张放。
官学之事,姜娇儿知道想要学子和先生们立刻接受,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她一直都是以理服人,好言相劝。
但事情发展成这样,姜娇儿也逐渐想明白了,她低声下气,旁人未必将她当回事。
只有拿出权势震慑,他们才能清楚自己的身份!
学子和先生们陆陆续续到齐,就连一直不肯现身的山长也出来了。
山长负手款款而来,脸色不虞。
一进门,看见姜娇儿坐于高位,顿时出声呵斥:“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以权势欺压我书院众人吗?”
他的身后是青山书院的学子先生们,一个个将姜娇儿视作仇人般,脸上愤懑不平。
姜娇儿环视众人,随风顿时道:“大胆!见到王妃不行礼,还敢口出狂言,脑袋不想要了?”
这几日来,姜娇儿待书院众人一直是恭敬有加,说话也是和颜悦色,丝毫没有端架子摆谱。
尤其是对山长,更是放低了姿态,以至于让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突然遭到呵斥,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见过王妃!”
姜娇儿勾唇,纤手一抬,“起来吧。”
“诸位坐吧,今日本宫有事宣布。”
众人纷纷落座,姜娇儿指了指身后的人:“想必诸位都知道,本宫举办文会之后曾许诺金榜、红榜入官学之事。”
“今日,本宫就向诸位介绍一下,王羽墨先生,文会金榜头名,今日起便是青山书院的山长了!”
话音落下,山长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身后的一干学子也都惊呼出声,众人议论纷纷,神色不可置信。
“王妃,你这是要赶老夫走?”
山长顿时拍桌而起,矍铄的双眼里闪烁着怨恨。
“这从何说起?”
姜娇儿故作疑惑,“难道不是山长您自个儿请辞的吗?”
闻言,山长背后的学子和先生们,纷纷嚷嚷出声:“山长您请辞了?你不要书院了?”
“山长,您当初不是说,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吗?”
面对众人的质问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