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而孤傲,清纯又绝艳。
旁人只看她半张低头吃饭的侧脸,便知道是个美人,此刻正面对上她容貌的冲击,更是难以回神!
非明只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人面貌平平无奇,一身着装倒是有钱人家,可他不说话,只是坐着,好像也没什么不行——她被人看惯了,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同桌吃饭这一点……也罢了,毕竟是在外头,她忍一忍算了。
等那公子终于回神,非明已经将面前两盘子菜吃的差不多了,他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变成了一种令非明十分不适的露*骨的目光,是想占有,想强迫,还有想拉人去床上的欲*望。
她微微蹙起了眉,有点反胃地放下筷子。
“这位姑娘,敢问芳名为何啊?”
非明不语,起身欲走,并没有挑事的打算。
这时吃饭的人们才能看清她原来一直放在身旁的长剑,顿时都收回了过于放肆的目光,以免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要知道江湖上孤身一人还敢上路的女人轻易惹不得,大部分都是身有依仗的。何况如今是各地大片起义军的乱世,元朝的皇帝年老昏聩,越发沉迷酒色,自几年前的一场大旱灾起,一路下走,恐不长久。
——这世道敢在外走动,哪个不是一身本事?
这道理有脑子的都清楚,可惜周芷若颜色委实太好,谁也不是张无忌,遇上的个个都是佳人绝色,对面的公子犹豫着想要缩回手,最终却还是拦下了她。
“姑娘何必着急着走?何不去我府中小坐一番?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岂不比这小小客栈强得多!”他拍了拍手,身后转眼就围过来五六个打手,个个体型剽悍,身高八尺有余。
非明若想要看人脸,都还需要费力气把脖子仰起来。
女身就是这点很不好,身高普遍不足——神明十分讨厌这一点!
她冷淡道:“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标准的台词甫一说出口,就让非明自己愣了一下。她唇角一抽,对眼前的场景更加不耐烦,拇指已经顶住了剑柄。
如今用的是周芷若的身体,不好给原主人多造杀孽,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动手——否则这群敢冒犯祂的人,早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倒并不生气,为这种小事哪里值得?就是有点烦而已。
这才刚走出峨眉势力范围,怎么就有人这么不长眼?周芷若这张脸有这么招人?
——招人的不仅是人家的脸,还是时空之神您自己啊!
那公子稍微怂了一下,人类本能的直觉在叫嚣,奈何色*心不死,很快又挺起胸膛,大声道:“我父亲可是朝中官员,小娘子若是跟了我,以后自然有数不尽的好处,若是……”
非明唇角狠狠往上一扯,懒得再听他废话,“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已经朝人一剑劈来!
这一群人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武功实在稀松平常,个个脓包的很,不说对上非明,就是一个丁敏君都能把这群人收拾了。
她长剑随意挥洒,快的旁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剑招,就如同她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轻功一般,人与剑都只剩下残影。靑衣如云,轻飘飘地穿出了包围圈,等她再度现出身形,早已经落到两丈开外,还剑归鞘,又是“噌”的一声,瞬息间便飘远了,再看不见半点影子。
真真是美人如花,如隔云端。
那公子眼睁睁看着美人跑走,怎是一个心痛了得?他气得要命,在原地跳脚,“你们这群蠢货,倒是给我去追啊!那么个极品……”
他话音未落,手下人却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疼的在地上打滚,呻*吟不止。再细看时,一个个两只手腕上都多了一条血红的细线,竟是被挑断了手筋!位置长短深度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旁边原有些跃跃欲试,想来英雄救美的人,此刻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只怕不日便能名扬江湖。
也有识货的,认出这轻飘飘的一式里隐约有峨眉剑法的影子,只是轻如柳絮,翩若鸿影,美丽中带着极致的危险,比峨眉剑法还要高明!
其实这不过是非明根据峨眉剑法改编的几招,更适合她自己罢了。
一套剑法往往经过几代人才能完善,而改编剑法更需要丰富的阅历,见遍天下剑法,方能得到最适合自己的一套招式。
非明显然可以做到。
上个世界里各门派对自家武学十分开放,而且不论是轻功剑法还是内功心法拳法,都比峨眉武功要高超得多,若不是那具身体不能习武,非明也不至于到这里再从头学起。
明明那个人教的要好的多的多……
将方才的人很快抛在脑后,非明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唇角微勾,笑得很是满意。
不过她也担心对方再集结人追来,不敢在此地多停留,随手买了一张面纱遮脸,很快就出城欲往归德府去。
此次出门虽然无甚目的,灭绝也不曾交代过什么任务,只随口提过让她在外行走,多见识见识各门各派的武功,增长见闻。
灭绝既然这么说了,非明自然也就把话放在了心上。
要见识武功,六大门派一一看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不够,不说一年之后便是六大门派围攻魔教之时,就非明自己而言,也还想这一趟顺便帮灭绝解决杨逍的问题,等一年之后再让灭绝亲自动手报仇。
时间既然紧迫,非明也不愿逼自己太紧,干脆便只选了少林、武当两派,顺路游玩赏景,倒也快乐的很。
如今便是一路先去少林,看看这一代少林可有什么天赋超绝的弟子,顺便用武力值给灭绝长长脸。
只是刚出城不久,将将远离人潮,非明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定,手指松松搭在剑柄上。却并不见她开口说话,只是神态沉着笃定,朝远处凝望着,仿佛等待着某个人的来临。
不多时,果然有一人自她来路紧跟而来,遥遥见她站定,也不避开,坦坦荡荡地走上前来。
刚刚被那出经典的恶霸调戏良家女戏码给扎扎实实恶心了一回的神明,此刻再见到眼前这位身穿道袍,头戴偃月冠的道士,心里真是不由得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