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地官员他们捞一下,倒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下属嘛,他们出事了,主官脸上也不好看,政绩也拉胯。
工部的官员如何处置,不能私下就给遮掩过去了,那也太不拿贾琏当一回事了。于是两人忙碌了三天后,一起来找贾琏。因为查账的是贾琏,这些账必须对上,想骗贾琏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没必要。
两人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捞人的事情也都说了。
“三个主犯饶不得,工部的官员,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没法子。”贾琏双手一摊,言下之意,如果这些工部官员与二位有关系,那只好自认倒霉了。能做到现在这一步,贾某人已经仁至义尽了。帮工部的官员遮掩,你们想做只管做,我到时候最多就是一个不知情,被你们骗了。
两个和工部的官员有没有关系呢,贾琏不知道。本着官官相护的原则,那还是有关系的。
实际上贾琏在弄清楚具体案情后,已经把这边的所有情况,全都写密奏送皇帝跟前了。这边处理完了,还要写一份处理密奏。
总而言之,主打一个不欺君。事情就是这么办的,陛下能否满意,那贾琏就顾不得了。本来查的就是内帑的二十万的造船事件。
以前的那些烂账,贾琏不是查不清楚,而是不愿意查。就算查清楚了,多半也是不了了之的。
有个事情贾琏是最清楚的,就是吴德和林广,大罪没有,小惩罚肯定是跑不掉的。
吴德和林广当着贾琏的面,交换了视线后,吴德咬咬牙:“如此,那便上报京师,工部有三位官员,各自拿了两千两。”
贾琏笑了笑没说话,那意思你们决定。
不过看这俩的表情,他们也很不爽的,居然拿的比我还多。你们才几品官?就敢这么拿钱。
三人凑一起,拟定了一份奏本,三人联名上报,登州船厂的案子,官面上的报告,就是这个了。
私底下贾琏另有奏报,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吴德和林广觉得贾琏不会有,否则没必要诚意满满的合作,作为钦差,手握大权嘛。
说是先斩后奏,贾琏并没有行使这个权利,而是把三位主犯以及涉事人员关起来了,等待京师的回复。
吴德和林广走之前,给贾琏留下了五千两,算是封口费,贾琏不客气的收了,转手写进密奏,银票也加进去。
京城这边,承辉帝看到贾琏的奏折,都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与此同时,内阁也看到了三人联名的奏折。
案子查清楚了,工部收钱的官员名字也写上了。
陛下的二十万两银子,怎么没的,写的清清楚楚。
相比于内阁看见的版本,贾琏的密奏版本承辉帝看完后,人都气笑了,顺手拿起里面夹着的五千两,在手里掸了掸。
大周官员的德行,承辉帝能不清楚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但那又如何呢?总不能全都抓起来,杀个痛快吧?
那样倒好了,省事了,国家也乱成一锅粥了。
承辉帝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深呼吸。
最后,认可了贾琏的处理办法,觉得贾琏还是比较沉稳的,没有一气之下乱来,甚至朝廷没下决定之前,都不杀人。
贾琏不想杀么?当然想啊,不过在工部三个官员没拿下之前,贾琏不会杀。杀了没人证,那叫帮忙脱罪。
张庭恩看了报告,紧急提议召开内阁会议,商议处置。
承辉帝立刻答应,于是开会,讨论此案。
“没想到,贾不器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宁克上来就阴阳怪气,言下之意,你在大同城下杀的可痛快呢。走之前要这个要那个,动真格的时候,就这?
“说话就说话,看着我作甚?”潘季驯很不客气的怼人,本来就够恼火的,他这个工部尚书做的本来就挺憋屈的。专业领域被研发司挖墙角就算了,现在官营的船厂也出问题,三个官员要倒霉,他也是要吃板子的。宁克想要祸水东引,居心不良的算盘珠子,都崩脸上了。
郭衍开口道:“潘大人,不要伤了和气!宁尚书也就是随口一说。此事蹊跷之处在于,为何贾琏直奔登州,明明天津更近一切。”
潘季驯默默的看了一眼郭衍,并没有接过话,心里默默骂娘你狗日的也不是啥好玩意】。
林如海可不惯着郭衍,直接问他:“郭相想必看出了端倪,说出来,给大家伙长长见识。我也想知道,贾琏为何先去了登州。”
这人啊,言多必失,被人抓住了痛脚,那就只能怪自己嘴贱。
郭衍哪里敢回答呢?没看见张庭恩笑眯眯的看着他呢。回头不管郭衍说啥,你得有证据,哪怕是猜测对了,人家来一句,都是查案,先查后查,有何区别呢?还是说郭大人不放心,你想去查案立功?
“呵呵呵!”郭衍干笑了两声道:“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啥意思。”
这厮认怂的真快啊,主要是他一直在观察陛下的表情,没有任何收获,所以立刻偃旗息鼓。本来就是埋刺,有枣子没枣子,先打三杆子。
林如海没有乘胜追击,转回正题:“陛下拨内帑造船,他们连这钱都要拿,本官的意见很明确,先拿人再说其他。”
潘季驯立刻接过去:“陛下,微臣也是这个意思。不会因为是微臣的下属而徇私。”
“嗯,三个主犯,该如何处置?”承辉帝认可了林如海的意见,回到三个主犯身上。
原则上只要不谋逆,一般都不杀。
这个时候接过这话的是潘季驯:“欺君之罪,当诛!”
(本章完)